洛歌坐在隔離窗前玩轉著手中的筆。終於等到對麵的鐵門打開之時。
雲淺看了一眼身邊的警員,才不情願的坐到麵前的椅子上。
“沒想到難得有人來找我聊天,還需要被這樣監視著。”雲淺努了努嘴,洛歌看到他身後背對他們的那位警員正了正身體,也就安靜地笑著。“所以呢,來找我有什麼事。”
“看看你還精神嗎。”洛歌說話的同時,打開了筆記本,將寫有字的一麵展示在雲淺麵前——
我去見過劫車事件的那位司機,得到了幾個情報。但也隻能證明這件事確實有貓膩,卻不能為你開脫罪名。
雲淺一邊點著頭,一邊說:“還是老樣子。讓你惦記著真令我感動。然後呢?”
“在想我還沒能幫你和雲媕見上麵,你倒自己先進來了。”洛歌翻開了下一頁,說著與上麵無關的內容——
他說他那天工作前收到一個匿名信封,裏麵有案件發生後的指示及現金若幹。更重要的是那名犯人曾經因為向他們家討債而施暴,所以他就十分樂意地按照信封裏的內容去做。
“無所謂。反正要見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之前是我讓你為難。我還是會在意你這個朋友的想法。”雲淺回道。
洛歌點了點頭,在本上寫了幾個字:我相信他所說的。
“最近還會去三淺嗎?”
“高三了,學習的時間用得比較多。你不也是過來人嗎。”洛歌看雲淺身後無任何異常,就又把本子翻開了下一頁——
陷害你的人應該隻是抓住那位司機的弱點。對方對我的詢問並沒有做出任何警惕,看來純粹隻是被利用了而已。雖然告訴了我,但他也沒有想要作證的意思。聽他的語氣,似乎很厭惡黑道的人。
“既然如此錄音就好了。”雲淺話一出,身後的警員回頭看了一眼,洛歌在那之前把本子合上,做出依舊在玩筆的樣子。“把不懂的知識點錄音下來,反複聽,會有效果的。”雲淺再補上一句,那位警員就又轉回去低著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真是好提議。不過F大那邊也要開學了,你要怎麼辦?”洛歌在下一頁紙上寫了幾個字:這次是我疏忽了,原本沒想到他會那麼老實地告訴我。
“讓九爺去幫我處理。”雲淺回答道,“你也是,不要隻待著讀書,偶爾去運動運動,練練招式(防身)也不錯。出門在外,若有不方便就去找九爺。”
洛歌通過唇語看出雲淺提醒他要注意安全,就點了點頭。“包括讓九爺當我的司機,送我去上學嗎?”
略帶戲謔的語氣緩和了一下氣氛,雲淺也笑著回了一句:“你啊。”
“有時間我會再來和你聊天,一直悶在裏麵想必你也不好受。”洛歌邊說邊提筆,然後將寫好的一麵攤開——
我會去查一下信封的來曆。你能想到誰會對你不利呢?
“很多——時候會覺得無聊,我都快覺得自己要習慣這種生活方式了。”
“我想也是。”
雲淺抿著嘴唇,半晌沉默,他的臉色有了不同的變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但是最近總會想起一個人,想到他就覺得還能夠撐下去。”
“噢,是雲媕吧。”當然是胡扯的。洛歌用眼神詢問著他對方是誰。
“話說把我們兄弟倆送進來的都是同一個人,你說我應不應該謝謝他。”
洛歌思考了幾秒,瞬間明白了他指的是誰。
“啊,時間差不多了。謝謝你今天來看我。”雲淺知道洛歌已經接收到了訊息,就笑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雲淺,11月落葉的銀杏卻在9月掉落金黃的葉片,你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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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讓我買這麼多器材做什麼?”荊瑜把一整個袋子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發出響亮的碰撞聲,白律直接坐在地板上,開始將所有的東西分類。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的課餘時間都用來幫你跑腿了。”荊瑜坐在白律的專座上,看著麵前佝僂的瘦小的背影。
“呐,偵探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呢?”白律使用著鉗子,嘴裏還叼著螺絲刀,卻十分清晰地問了一個問題。
“啊?就根據委托人委托的內容去調查罷了。嘛,雖然在洛歌的事件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接受委托。”
“洛歌……是那個警局局長的兒子?”
“噢,是啊。你調查過他?”
“那是當然的吧,接受你的委托,自然要把你周邊的關係弄清楚。徐在在學習能力過人,範臻兒相貌可人,閔孝言太冷靜,韓探森和夏半格鬥不錯,還有那個傅文卿,更是深藏不露啊。”
“技術宅真是可怕。毫無秘密可言啊。”
“當然,我連死人的訊息都能找出來。”白律得意地笑了笑。
荊瑜白了他一眼,當然他看不到。兩人之間沒了對話,荊瑜看了一眼手表,覺得差不多該離開了。聽到身後移動的腳步聲,白律這才放下手中的活,看著前方說道:“那麼,我的委托你能接受嗎?”沒有收到回應,白律又轉身命令式地說了一句:“不準拒絕。你可是答應過會接受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