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心神一凜,敬聲道:“蕭遙謹記姑娘吩咐,必然確保搖光劍不會落在惡人手中!”
褒無聽了蕭遙許諾,心中本自稍稍解去憂愁,可猛然憶蕭遙話中的名字,褒無臉色一變,驚聲道:“你說你叫什麼?難道是蕭遙?”褒無白色身影輕輕抖栗,話語中含著無盡悲憤幽怨!
蕭遙一怔不解道:“在下名字正是蕭遙,這有什麼奇怪嗎?”
心懷激蕩下,褒無仔細打量蕭遙,卻發現蕭遙與自己千年前的戀人逍遙子並無絲毫相像,可南宮月為何和自己如此相像呢?褒無心中悲苦,慘然道:“我這絲殘念隻是為了警惕後人,如用搖光劍,不要妄起殺念,不然心神早晚會被搖光劍吞噬!卻沒料到搖光劍竟然落於你們兩人手中,這是緣還是孽呢?”想起前世的情思難解,瘋狂執念,血腥殺戮,雖是殘念,褒無淡色白影卻似落下無數珠淚!
蕭遙雖然不知道褒無為何如此淒苦,可看著與同南宮月相同的容顏如此慘然,蕭遙心中更生憐惜,輕聲道:“褒無姑娘放心,月兒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必然不會用搖光來造殺孽!”
心中苦笑不已,褒無暗自悲歎,心中自問道:“前世的我不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嗎?可究竟是什麼讓我變成殺人魔王呢?還不是逍遙子負情,讓我深情無處可寄,心中思恨難解,才讓我沉於殺戮!”看向蕭遙,褒無厲聲道:“蕭遙,你有道力讓我殘念脫離搖光劍,想來你也是修道中人,如果有朝一日,你能窺天道,但天道與那榻上熟睡女子隻能取其一,你要選哪個?”
蕭遙一怔,見褒無麵色帶著少許嚴厲,就像白衣的南宮月站在自己麵前正色相問,蕭遙沉吟良久,答道:“月兒她待我深情厚意,我今生斷不能負的!天道茫茫不可測,即使有機緣一窺天道,但若非要舍下月兒,蕭遙寧願在凡世做個凡夫俗子,與月兒相伴今世,實是我今生最大所求!”
褒無靜默良久,看著蕭遙麵上的端正之色,聽著蕭遙心中坦言,褒無心如刀割,心中狂喊:“逍遙子,為什麼你卻要為道舍情呢?褒無真的讓你絲毫沒有留戀嗎?”低頭看向熟睡的南宮月,褒無自語道:“今生的你是幸運的,你遇到了你的有情郎!”伸出手想摸南宮月的俊臉,褒無卻發現自己右手轉淡變為透亮,知道自己這絲殘念將隨風而去,褒無抬頭對蕭遙幽聲道:“希望你牢記今夜所說,天道無情,哪比得上人間紅顏癡心相待!希望你和月兒姑娘永生永世永結同心!”還想交待關於搖光劍的事,可沒等褒無來得及把話說完,白色身影已經化為淡淡光點消散在空中,蕭遙隻聽到半句留言:“搖光劍中含有道……”
看著褒無白色身影散於空中,蕭遙心中升起淡淡惜苦,替南宮月掖好錦被,舉著燭火轉過屏風來到文案前,搖光劍仍靜靜躺在案上,放下燭火,輕撫搖光劍,蕭遙淡淡歎語道:“搖光劍,搖光劍,你真的是把血殺之劍嗎?你到底含著什麼呢?”
蒼雲江黑龍之役後一個月,北氐退軍,大軍退時,蕭遙過江送師哥衛亭,衛亭問起當日江中傷到黑龍的寶劍,蕭遙也隻是輕描淡寫的答道:“那是南宮月的佩劍,叫搖光。”衛亭“哦!”了一聲也沒再多言,衛亭問蕭遙何時回北氐見師父,蕭遙迎風而立良久,道:“師父曾說我如果得情而忘情能得大道,請師哥替我回稟師父,就說蕭遙愚鈍,得情卻難以忘情,怕有負師傅厚望,不過身在俗世,蕭遙也斷不忘天道所求!”
知道蕭遙決心與南宮月續情,衛亭悵然良久,隨後坦蕩一笑道:“如能得佳人傾心,也不枉這世間走一遭,師弟與南宮姑娘的喜酒可不要忘了師哥我,此戰後北氐與祁國十年內不會有戰事,那我去祁都賀喜,南宮姑娘不會不同意吧?”
蕭遙俊臉一紅,躬身一禮道:“衛師哥待我至誠,若真有那麼一天,我與月兒當首敬師哥!”
衛亭冷酷的麵上獻出淺笑,旁邊的藍妙雲與郭偉都不由低下頭去,不敢多看,蕭遙心神也是為之一怔,想不到衛師哥一笑竟有如此嬌態,竟與南宮月不遑多讓!衛亭警覺,麵上回複平日冷然,帶著郭,藍二人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