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是比切割更為劇烈的疼痛,那種肌肉纖維像橡皮筋一樣被拉扯延長、皮膚緊繃的從表皮上裂開的感覺在醫學上是十五級痛感,屬於人類如果清醒著承受會陷入精神和理智的雙麵崩潰的極致痛覺。

對於喰種來說或許沒人類那麼嚴重,但是桀世目前仍然疼的快要暈眩過去,隻能靠嘴中發出的辱.罵咆哮來給自己提神和集中注意力。

「好痛好痛啊、混蛋,雜碎——!你這狗屎梟,我等下一定要好好的品嚐掉你整個充滿腥臭的美妙屍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臂!改天賞賜你吃人類的惡心漢堡!我會讓你成為第一個被食物嗆死、撐死、消化不良死的可憐喰——嗚咕喀喀喀!放開、呃呃呃好痛啊……」

現在能清楚的明白著,不殺之梟……比之那位獨眼之梟更為強大。

明明老成這樣子了居然還有著比年輕力壯的獨眼之梟更為強大的實力,看來這老家夥最近沒少進行共喰。

(咕嚕……糟糕透頂!上帝——作為喰種的我偶爾相信你一次,你現在拜托也保佑我安全吧!)

沒有進喰,肚子好餓。

桀世「呼哧呼哧」的喘息,流露出疲憊和強忍住饑餓的艱苦神色。

「咯吱咕嘎——嘎吱!」

梟正在大口大口啃食著桀世斷裂的赫子,溢出滿嘴血沫並且露出十分美味的讚賞神色。

(十分不錯,遠遠比想象中要爽口的多。)

而梟的右手還提著赫子已經蜷縮收起、目前完全無法反抗,就和正常人無疑的桀世沒有放開。

(我果然是個大笨蛋啊!)

受人所製的桀世這樣想著,但是他從來不會求饒或者認輸。

想成為赫者之人是不能求饒、也不能認輸的,桀世搖晃著小腦袋、因為失血而顯得過分蒼白的精致小臉上冷不防浮現出一個極為可愛的笑容。

「好吃嗎?」

以這樣甜膩膩的聲音,桀世冷不防把噴吐著溫熱呼吸的小嘴垂到功善的耳邊對他進行有氣無力的詢問。

「呐——梟,快說一說吧,人家身體的味道到底如何呢?是不是很甜呀?這個連我自己都沒有吃過喔。」

「咕咚……看來你似乎很喜歡笑啊,共喰者。」

店長以他冷漠的赫眼看著桀世,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嗯嗯,你發現了嗎?因為我如果笑起來的話……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很可愛喔?然後心中突然會生出想手下留情的想法呢,當然……」

並不在意的桀世舔了舔粉嫩的嘴角,笑容有些扭曲起來。

「……還有一種人就會覺得——我笑著被他們啃進嘴裏的可愛樣子更加激起他們的欲望、似乎比之前要可口鮮美的多了,就是不知道您是哪一種呢?」

半赫者容易失去理智的後遺症……果然是定時炸彈。

忘記自己是因為喰種的饑餓感而出來進行覓食、甚至自身遇到梟後還被半赫者對美食的渴望暴走所控製。

當赫子纏繞上桀世的手臂時,他才發覺這需要大幅度耗費體力開啟的半赫者模式已經把他剩餘的力量給徹底抽空。

否則即使再垃圾,半赫者也不可能被連赫子都不拿出的不殺之梟給這樣收拾。

但僅僅這一次,下一次的戰鬥可就誰都不會知曉後果會是怎樣。

「所以梟呀,你到底是哪一種呢?」

不甘服輸的桀世再次這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