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兩個寂寞的人。
眼麵前的男人憂鬱地望著月亮,口中喃喃地對我說。月華流動在他的臉上,纖細的輪廓,淡淡的刻著歲月的年輪,濃密的挑眉,濃密的睫毛,半隱著閃著光的明眸。真是漂亮的眼睛啊,我這麼想著,於是就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珊瑚,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
他輕拉著我的頭發,無助的問。我看見,他眼角邊有一道很淺很淺的刀疤,幾乎看不見,把一顆淚痣一分兩半。
我天真般地朝他微笑,又吻了吻他的淚痣。
對不起,珊瑚你什麼都不懂。
我懂得,少爺。珊瑚會一輩子陪著您。我在默默的念,他聽不見,因為我沒有心,沒有言語,我隻是一顆珊瑚。我又微笑了,這是我唯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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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你為什麼要笑呢?看到她天真似兒童般的笑,我總覺得很羨慕。沒有心,卻總這般快樂。
珊瑚,你是怎麼形成的呢?以我這罪惡的靈魂,等到下一生,可不可以成為像你一樣的珊瑚?
太陽升起來了,珊瑚又在我麵前變成了盆景。她晶亮而又雪白,純淨的連上等玉也比不上。平滑的反射著我的影子,我痛苦的閉上眼睛。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這麼肮髒?我的身上隻有鮮血的紅和深淵的黑。珊瑚,救救我,救救我……
“神遊少爺,”房門口,一位綠衣少女,“老爺和老夫人有請。”
我掃視了一眼,她的目光一撞上我的,立刻就遊離開了,神情警惕的像在防著毒蠍。我暗暗苦笑,我是多可怖的惡魔。
我不再答她,不會有人願意和我講話的,他們有的隻是害怕與厭惡。
不出我所料,他們找我來,又是因為皇命,我又將要出兵征討。我不喜歡戰爭,戰火與血腥令我害怕,可我是一名將軍。一家族的興亡都在我身上,我要從哪裏才逃得掉?
我在廳堂,重複著說過幾百遍得話。平淡枯槁似古井般,我心裏湧著一層又一層得悲哀,我們真的是一家人嗎?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待我為何客氣的如同外人?我凝望著平時不常見著的父親。啊!他們的表情是多麼慈愛,他們的言談對我是多麼的關切,可他們的眼神是多麼的潰散,幾乎沒有一絲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掙紮著,卻又一遍遍的被這虛幻的親情,捆綁的透不過氣。
從煉獄中擺脫,掙不破心中的枷鎖。應該去和珊瑚告個別,我想。
神遊,你要出去了嗎?在寒冷的豪宅中,有了一絲絲的溫暖。
姐姐,我謙卑的對來人欠了欠身子。
神遊,在外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別讓人欺負。
姐姐,神遊不是小孩子了,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吧!
神遊,你是我可愛的弟弟啊。姐姐姍姍的走來,撫mo著我的頭發,若有若無的一笑。
我的心酸疼起來,姐姐是唯一看我的人,也是唯一撫mo我的人,我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於是,我甘願成為沙場的“血色站魔”。
身後,紅葉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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