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那三個音節耗費了半秒鍾的時間——然後我就放棄了這種愚蠢的嚐試。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與其猜測那些根本不了解其含義的音節,還不如著手處理一些更迫切的東西,比如,想辦法避開那些該死的機器人。
在射殺那個精神已經崩潰的遊民之後,機器人的注意力被差點衝過去的科羅吸引了,我沒能徹底阻止他暴露在那些機器人的視野範圍內。毫無疑問,它們把這個鮮活的肉體當成了下一個射擊目標,就像射擊那個遊民一樣。重機槍持續開火,炙熱的彈頭尖嘯著撕裂我們身後的鐵皮,火yao爆炸的巨響在一公裏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跑!”我用上了這輩子用過的,最響亮的聲音。即便是這樣,也差點被機槍開火的聲音掩蓋。“現在!跑!”
正麵對抗這兩個火力強大的機器人顯然不明智,它們簡直就像兩個火力平台似的,堅固,難以摧毀,還能給任何敢於靠近的人一點教訓嚐嚐。
“現在……去哪?……向什麼方向?……”科羅的詢問在機槍聲中變的斷斷續續的。
“任何一個方向!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能擋住子彈的掩體!”我的回答幾乎是廢話——有什麼東西能擋住那些大口徑的機槍子彈呢?那些玩意的射程最少有一千米,穿透力就連動力盔甲都擋不住幾次,而我的火控係統現在又完全是個廢物。
就像什麼東西保佑一樣,我們奇跡般衝過了二十米的距離,找到了一處向下的階梯。從這裏開始,遊民聚集點的地形開始向下延伸,角度很大,就像壕溝一樣。這可幫了大忙,子彈不能以斜線穿過土層,就算是重機槍的子彈也不能。在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之後,我才來得及檢查一下損傷情況。
運氣不錯,科羅的身上沒有增加什麼新的傷口,而我的動力盔甲上倒是多了幾處破損,其中一處擊穿了盔甲外殼,讓我感受到了子彈撕開肌肉的疼痛——見鬼,那個機器人覺得我是個更好的射擊目標嗎?還是說我似乎更可口?
讓那玩意下地獄吧。
我喘了幾口氣,猛的抬起上身,把視野裏的大型機器人套入了火箭彈發射器的準星,開火!射擊時的劇烈顫動讓我感覺肩膀上扛著的火箭彈發射器馬上就要爆炸了,但我還是堅持到火箭彈從裏麵飛出,拖出一道漂亮的尾煙。是的,我的瞄準技術很……哦,我是說,事實上我不怎麼擅長遠距離射擊……但我不可能錯過那樣一個又大又笨的靶子。
如果說那種火力平台一般的機器人還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速度太慢了。火箭彈在金屬怪物移動之前的命中了它的機械腿,然後——然後機槍猛烈的還擊就迫使我躲了回去。
向側麵跑了幾步,我給冒著煙的火箭彈發射器裝填好最後一枚火箭彈,並祈禱這玩意不會在我射擊之前炸開。粗劣的製造工藝和粗劣的修補技術讓它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隨時會在自己肩膀上爆炸的炸彈,還好它*應該*還能接著用……
我把右臂舉到我們的臨時戰壕上麵,監視器告訴我,第一枚火箭彈炸斷了其中一個大機器人的腿,癱瘓了它的移動能力,而另一個機器人卻完好無損。更糟的是,那些零散的警衛機器人正在靠近我們,而我手中隻剩下一枚火箭彈,還有一把爛步槍和幾枚破片手雷。把寶貴的火箭彈浪費在攻擊那些老式警衛機器人身上肯定不是明智的選擇,但隻要那些機器人靠的太近,科羅就很可能會被幹掉。
試試看尋找另一個目標?
我轉動著手臂,子彈和爆炸弄起來的塵土足以遮擋我露出來的手臂,雖然這些東西擋不住榴彈。坐輪椅的機器人和它的變種人朋友似乎根本不懼怕任何攻擊,它們毫無戒備的站在兩個巨大的機械怪物後麵,身邊沒有任何防護板之類的東西。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個機器人是怎麼把被我扯掉的腦袋安回去的,不過我想試試看它能不能再來一次。
利用短暫的緩衝時間,我仔細想了想自己待會要怎麼做。找些東西誘導機器人的武器進行錯誤的目標定位,在它們反應過來之前用火箭彈瞄準那個坐輪椅的混蛋,射擊,然後趁著那個可能會存在的混亂時間離開這裏……我想會有的。
那個混蛋是附近的機器人裏麵最聰明的,它也應該是其他機器人的實際控製者,至少是其中之一——雖然我根本無法想象一貫以愚蠢和暴力著稱的變種人控製精密機械的樣子——機器人沒有士氣,但機器人的控製者——哪怕它也是個機器人——在受到攻擊的時候應該會讓它們收縮防線來保護自己,當然,前提是它不知道我隻剩下最後一枚火箭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