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去了哪裏?噢,天哪!他又到另外的房間裏摔砸去了,倒也過癮。想想自己,如果現在還活著該多好,如果壓根不認識自己的表哥“老板”該多好,可是一切都晚了,有時候,災難與命運不僅僅取決於本身的起點,更重要的是自己對選擇的把握。選擇了錯誤,才導致進入這冥世化為鬼魅的噩夢。
門外冷冷清清,寂靜得讓人絕望,自己在這種絕望中煎熬了太久太久,真不知什麼時候如楚哥哥所說,坐上通向陽間的——特快列車!天哪,他可真會開玩笑,連鐵軌都沒有,怎麼辦?噢,比喻比喻,腦子真是生鏽了,這可惡的冥界!
突然,門口一閃,隻見進來一雙白色布靴,把她嚇了一跳,望著地上兩隻恐怖的白靴大叫。
“噢,寶貝別怕,主子總是要求我,如果不稀罕自己的雙腳就幹脆剁掉它們,我的雙腳比腦袋都重要,不是嗎?告訴我,誰來過……”白色布靴在房間裏挪來挪去,有點納悶,“屋子裏被搶劫,你的自由被控製,還有,另外的房間裏,主子的用具被摔砸一光,那個非常可惡的鬼盜是個摔砸狂,還好!你的魅力他沒來得及發現,床上的被褥沒被弄亂。知道嗎?這是主子讓你在這裏繼續住下去的唯一條件,他的眼裏揉不進別的男鬼,懂嗎?”
紅衣少女哆哆嗦嗦著說不出話。
“你好像被嚇著了!好了,你是新來的,冥世中比這更可怕的事還有很多很多,來!我為你解開……噢,這是什麼繩子,彈性都快比得上冥絲鬼網了,我倒是應該向主子奏報這項技術……”
紅衣少女被這個白色布靴鬼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幸好,不說話挽救了她,差點就說出楚江童來過了。
白色布靴鬼將另一隻錦盒放在床上,兩隻靴子在地上悄悄移動:“這隻可愛的冥界寵物去向我描繪過,一個長得很帥的家夥打開了錦盒,我猜測到你雙手被捆著,你那魅力的口條是沒法打開它的。好了以後注意點,鬼盜偷走任何東西都不重要,隻要別把你偷走了,主子很看中你。噢,這個可恨的‘磚家’,竟然讓我的手下加鍾點工去收拾那些碎裂的家俱,可惡!”
紅衣少女晃晃悠悠地跟去了客廳,十幾雙白色布靴正在幹活,她心裏好笑,也許此時楚江童就在院門外,不好說,這家夥太會出奇不意了。紅衣少女看了看便默默回了臥室,還沒坐下呢!楚江童便從床下爬出來,笑嘻嘻的。
紅衣少女被嚇了一跳:“你……你……一直在這裏躲著?”
楚江童扭扭有些酸的脖頸:“這是最安全的地方,包括在陽間。噢,不過僅限於如此性質的娛樂活動,男女之間另外的事最好別往那兒躲。他們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走,正好我盤算一下!”
“怎麼?你這一次會帶我走嗎?”
“不,紅衣妹子,車票很緊張,下一班車好嗎?不過……這裏可能是我要來投宿的地方!”楚江童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外留意。
“那好!那好!”紅衣少女的表情由緊張變為放心的笑。女人怎麼這麼好騙呢?
突然,楚江童颼地躲到壁櫥後麵,剛剛躲好,地上便走來一雙白色布靴。楚江童悄悄斜眼一看,白靴頭上有幾顆黑色的圖案,跟剛才錦盒裏的黑色冥物差不多。白靴靜了一會兒,然後一隻靴子歪了一下,好像坐在了地上——看來他也不放心床下。
“這樣吧!寶貝,我們該回去了,如果再有類似的‘磚家’來行盜,你最好告訴他,隻要不摔砸東西或是將家俱搬到門外去砸,可以多補給他一些冥幣,好啦,我的手下要補夜宵了,保重!”
白色布靴離去。
紅衣少女連動也沒動。楚江童搖搖頭,冥世也他媽的太殘酷了,一個多麼聰明能幹又惡名昭彰的壞女子,轉眼變的如此木訥。
“紅衣妹子,你多保重!”楚江童遛去門口。
“楚哥哥你怎麼可以模仿一個白靴鬼的道別方式,應該換一種方式,我是說……”紅衣少女不滿地盯著他,眼睛裏有一股濃濃的期盼。
“啊!這就是我對異性朋友的巔峰道別動作——”楚江童說著,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中卻一下子充滿留戀和不舍,他怕冥世通向陽間的車票真的要告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