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斯走到媽媽身邊,她的眼神依然呆滯,好像已經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楚江童忙說:“尤尼斯,先給你媽媽吃點東西,噢,三隻貓的辦公室在哪裏?”
“他沒有辦公室,你去看看那個側墓室,倒是有一間畫室……”尤尼斯指指不遠處。
楚江童要去找個工具來打開媽媽腳上的鐵鏈子。三隻貓的“畫室”裏特別整潔,連一根頭發絲也找不到,這家夥肯定有潔癖,看得出這個混蛋並沒有將這座古塚盜挖,可能與他的心理疾病有關吧?
正中間是一張石桌,上麵放著一些畫作,一張張翻開後,全是動物和人的屍體畫。有幾幅好點的,也全是一個個女人扭曲著臉痛苦大叫的樣子!
“這個心理疾病者!”楚江童丟下畫作,在靠近床頭一側的小桌上,擺放著一個個泥人和小動物,它們要麼被鋸去四肢,要麼臉型扭曲,全是一幅痛苦相。
突然,楚江童一股怒氣噴湧而出,雙手一劃拉,將它們掃倒在地上,摸出打火機,將所有能找到的畫作點燃。
“三隻貓,見鬼去吧!”
在屋角處找到一隻鐵榔頭,又將牆上插著的一枚鑿子拔下來,這才返回尤尼斯身邊,隻是鎖在尤尼斯媽媽腳上的兩條鐵鏈太粗了,怎麼也砸不開。丟下鐵榔頭,雙手握住敲入地層中的鐵環,嗨——紋絲不動。
尤尼斯也來幫忙,卻毫無辦法。楚江童仔細尋思,這鐵鏈是如何鎖上的?啊,它肯定不是“三隻貓”製作的,應該是古人留下的東西。於是,他輕輕托起“媽媽”的腳腕。
“尤尼斯,還有金針沒?”
“沒有了!”
“噢,我的兜裏應該還有,本來是想為你打戒指的!”摸了摸,果然還有一根。
楚江童捏著金針在鐐銬上輕輕劃動,一個小小的圓形暗孔,將金針插進去,嘎巴一聲響,腳腕上的銬扣彈開。
“媽媽——”尤尼斯一下抱住媽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眼淚撲簌簌滾落。也許媽媽在這裏太久了,對一切不僅僅是陌生,還有本能地逃避。“三隻貓”將她的意誌摧殘到病態。楚江童望著這對母子,心裏非常難受。
“尤尼斯,趁著‘三隻貓’還沒有回來,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裏!”
“船長,可是陳鳳嬌怎麼辦?她會不會被‘三隻貓’給害了?”
“目前……隻有先把你們弄出去,我再回來想辦法。”
“那……”尤尼斯有點為難,真擔心“三隻貓”會折磨陳鳳嬌,“……要不這樣好不好,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你去找陳姐?”
“陳姐是個鬼,應該沒什麼事,她能夠與‘三隻貓’周旋一陣子的,小巫蠻也跟蹤來了,雖然沒有它消息,我感覺它就在附近……”
“我想與你一起抓住那個混蛋!”尤尼斯眼中充滿一種好奇的仇恨。
楚江童猜不透小巫蠻去了哪裏,難道它被“三隻貓”抓住了?不會不會,它那麼精明乖巧,肯定沒事的,也許它此時正在苦苦跟蹤著“三隻貓”。
“走吧!”楚江童背起尤尼斯的媽媽,攙著尤尼斯,迅速向墓室外走去。剛才消滅了三隻野狸,一路上並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隻是尤尼斯的媽媽太虛弱了,幾乎崩潰,尤尼斯雖然也是身體虛弱,但她年輕,又沉浸於重逢後的激動中,她強迫自己別讓楚江童耗費太多精力。
待走到巨型壁虎身邊時,尤尼斯急忙停住腳,準備出手相搏。
“不用怕,它在這裏悔過反思,隻要抓住‘三隻貓’就放了它!”
“船長,那三隻野狸捕食獵物的手法太恐怖了,那些吊掛著的動物肉幹全是它們的功勞,真沒想到你還是將它們打敗了……”
“這樣的話,‘三隻貓’這個可惡的畜生就該挨餓了……”楚江童拉著尤尼斯的手,“噢,《茅屋暮色圖》和黑白相機都回來了,紅衣少女和你‘老板’均被繩之以法……”
“這一切太難以置信了,你能找到我們……”三個人出了墓室,從老道士的小土屋裏悄悄出來,此時正是濃黑的深夜。
“走,你的車就停在鎮子上!”楚江童熟悉路,不到一個小時便到了遊戲廳門口。
將三隻哈瓦那棕貓贖回,老板一臉的痞相:“嗨!我猜你沒有去工地上幹活?”
“當然,你的遊戲廳遠遠要比那個地方收入高,隻是那裏沒有未成年人,最好在文化局的車開到你門口之前穿上你的破上衣,我討厭你的眼神還有無聊的紋身……”楚江童不想與他扯蛋,伸手擋住他打來的一拳,捏得他一下下蹲在地上。
“噝——”老板臉色頓變,目光由硬變軟。
楚江童讓尤尼斯和她媽媽暫時先住在畫廊中:“斯斯,你們先躺一會兒,我做點吃的,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