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輕手輕腳向前走去,因為摸不清裏邊的情況,不敢開手電。大約走了十幾分鍾,終於看到前方有亮光,於是慢下步子貼牆而行。等到了通道的盡頭才發現,這是樓梯口。
通向上方的樓梯又陡又窄,走起來相當費勁,上了樓梯之後,便聽見有走動的聲音。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楚江童低身上了樓梯躲在一個大大的花盆後,這時看到紅衣少女站在客廳裏走來走去,走動聲是她發出的?
楚江童想想不對,剛才明明聽見那腳步聲不像高跟鞋。他悄悄往大花盆下縮了縮身子,正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一個人來,緩慢的腳步聲,充滿了洋洋得意和自信。他好像喜歡傾聽自己的腳步聲,瞪眼一看驚奇地差點喊出來:怎麼又出來一個與紅衣少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過這是個男人。
他就是那個神秘的“老板”嗎?
男人從身旁經過,他也許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人會躲在花盆後邊。他一進門紅衣少女便停止走動,衝沙發上的尤尼斯一努嘴。
“紅衣妹子,你太能幹了,這速度都出乎我的預料,今晚我該好好獎賞你一下……”
紅衣少女甩了一下長長的披肩發,手指梳了幾下,目光中噴著火一樣的光芒:“老板,但願你今晚別再食言,噢,你從來都搞得神神秘秘的,告訴我弄她來做什麼?這個可惡的尤尼斯真該躺在下邊的屍床上!”
“噓——”老板手指一豎,“走吧,別讓她聽見!對了,那個楚江童真沒和她睡在一起?”
“是的,她的旁邊睡著個中年女人,長得挺漂亮,哈哈……我的迷暈藥,一般人不會失眠的……”
“關上門,尤尼斯跑不了的!親愛的……”紅衣少女和老板相擁著上了樓。
楚江童非常納悶:這兩個人長得真是太像了,簡直就是龍鳳胎。
樓上有一間豪華客廳,再就是一排臥室,如此的一處地方,竟然還潛藏著有這麼大一個秘密,最好別驚動他們,聽聽他們有什麼目的。
臥室裏傳來怪異的響聲……
過了一會兒,老板疲憊地說:“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我收到‘三隻貓’的回函,同意給我那部黑白相機,條件是送去尤尼斯……”
“‘三隻貓’在哪?”
“這有誰知道?他像個幽靈一樣,其實我已經把他當作鬼了,多少年了我卻隻見過他一麵,你相信嗎?而且隻是他的背影,難以想象他現在變成了一個什麼樣子了,他要把尤尼斯弄去做什麼,你能想象的到嗎?”老板得意地笑起來。
“黑白相機裏有什麼秘密?你連我都瞞著,看來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不信任!”紅衣少女裝出生氣地樣子。
“哈哈哈……你知道了也沒用,告訴你也無妨,況且那相機中的密碼除了我能破譯,誰都無能為力!”
“什麼密碼?”紅衣少女溫柔地問道。
“這部相機是尤尼斯的外祖母從法國帶回來的,多少年如一日陪伴在她身邊,直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噢,那肯定是生命與死亡相接的瞬間,她的外祖母出現了回光返照,突然清醒地抓過相機,對著空中連續拍光了膠卷,隨後頭一歪相機丟在一邊,她死了!你知道嗎?這相機所拍攝的東西,非常奇妙,尤尼斯的媽媽拿著它試圖去衝洗,結果有個老頭隻去衝洗間看了看膠片就還給了她,說那是一種奇怪的符號,從此,尤尼斯的媽媽就藏起了那膠片,不料被‘三隻貓’弄去了,這個可惡的混蛋!”
“奇怪的符號?”
“居一個國外的科學家分析,這是一種奇異的生死符號,破譯了它就可以掌握人的生死,我喜歡它像個真實的咒語。”
“那你要相機幹什麼?”
“因為那相機和膠片一樣寶貴,噢,問這麼多幹什麼?”
紅衣少女遂不在說話了。
“尤尼斯的媽媽曾經告訴她,那膠片隻有放在相機裏才最安全,而且不會發生質變。”老板悠悠地說。
“看來,‘三隻貓’並不懂這相機裏的秘密!”
“當然!”
臥室裏傳來鼾聲。
這時門開了,紅衣少女穿著睡衣走下樓梯,望著正在昏迷的尤尼斯,然後輕蔑地笑了一聲,轉身回了臥室。
她非常警惕,總在正常行走中猛然回頭,掃視一下四周。
楚江童躲在客廳裏的沙發靠背後,心情異常複雜:黑白相機?真他媽的奇幻!
畫廊剛開業時,尤尼斯曾拿著它為《茅屋暮色圖》拍過照。
臥室裏鼾聲突然停止:“寶貝,你別總疑神疑鬼的,她跑不了!”
“這是我的習慣,那畫送給特殊人物了?”
“不急!過幾天他要來,我認為他現在已開始被我控製了,哎喲,我的事業將蒸蒸日上,睡吧!讓那個可惡的楚江童跳著腳罵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