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栆徽? 陷阱(1 / 2)

楚江童默默站在他的身後,將背上的畫輕輕摘下來往地上一放,發出的響聲足以讓這個“人”嚇一跳,但他沒有,並且連頭也沒回。

看得出,在楚江童登上最後一級台階時,他已經料到一切已不可回轉:自己失敗了!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反常規而行之,將自己鎖定於這座太和塔之中。

“楚江童,我還是敗在你的手裏!隻想問一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最好將我們的談話還是調到連線狀態,那樣的話,算盤廂酒樓的尤尼斯就會對你的手下不至於痛下狠手,也可以提醒你的手下待在原地別動!”楚江童長發飄逸,目光硬朗。

“當然我更喜歡這樣的連線狀態,他可以讓大家知道一個真相……”幽幽的語氣裏塞上一股不甘心的疲憊與悵然。

“三隻哈瓦那棕貓中的一隻,我發覺它的眼睛不對,那是你殘忍地將它的眼球中植入一枚攝像頭,所以,我們的行蹤總在你的掌控之中,尤尼斯和我卻一直渾然不知。你送給她的三隻哈瓦那棕貓,目的就是處處監控她,從而為你即將對她的重用排除一切可疑……”

楚江童走前一步,幾乎挨著他的肩頭。

“啊——果然不愧是丹青高手,將審美合理的運用於各個細節,但是你隻看到了一個表象,卻並不知道這個尤尼斯的底細,正好,她在聽著我們的交談,也可以為自己證實一下!”“老板”依然沒有轉過臉來。

“底細?哈哈哈……我對別人的底細一向不感興趣,除非她願意告訴我。也許,你永遠都達不到我們這種友情了,因為你隻喜歡利用和殘忍的霸占,我們之間恰恰相反,是幫助!你懂嗎?無私的幫助!你和很多人一樣,永遠都不會明白!”

“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老板”雙手自然地攏了一下頭發,眼前是一部手機,可以看見,尤尼斯和三隻哈瓦那棕貓正坐在算盤廂三樓的沙發裏,靜靜地望著天花板,她那美麗黑眸裏現出一絲絲緊張與不安。

“隨便,在把你交給警方之前,可以把你所有朋友的故事都講一遍,隻要你不感到累……”楚江童雙臂抱在胸前,畫筒立於一側,看上去放鬆至極,其實,“老板”的所有舉動,皆在視線之中。

“老板”仍然用一種慢吞吞地語調開始講述:

“……十幾年前,一個六歲的小姑娘正處於失去爸爸的悲痛與恐懼之中,真難以想象,她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決心去控製那一滴滴單純而悲淒的眼淚的,她有一個溫柔善良、知書達理的年輕媽媽。

她媽媽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個畫家。

的確,她有很好的繪畫天賦,可是殘酷的現實並沒有成就她的畫家夢想,卻讓她認識了一位畫家,他就是我們從網上怎麼也查不到的神秘畫家——‘三隻貓’!他們很快墜入愛河,生活在了一起。

後來發現,自己認識的這個畫家是個變態狂,竟然借創作為由,私自禁錮少女,最終被警方控製,但是他的畫價卻一路飆升,真是奇怪,現在的人腦子裏都進了什麼?

這個女孩和她媽媽無依無靠,一個偶然的機會,被一位善良的大款收養。

從此,噢,這位大款愛上了她的媽媽,並且將小姑娘拉扯成人,本來這位大款計劃將自己的事業留給她繼承。可是,這個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少女根本不感興趣,處處與他對著幹。

有一天,大款竟然發現她們母子倆偷偷逃走了。天哪!哪有這樣的蠢貨?有福不會享。後來,大款找到了她們,並且將她媽媽關起來。她媽媽有一幅珍貴的畫作,一直帶在身邊,據說價值連城,署名:三隻貓!也許,你這類古板畫家根本不知道它的價值。大款將這幅畫拿來,準備送給一位非常有用的特殊人物,那個人物一直青睞‘三隻貓’的作品,尤其這幅《茅屋暮色圖》……”

“你所說的少女自然就是尤尼斯,而那個可惡的大款敗類就是你本人,你喜歡故作神秘,竟然連尤尼斯和她媽媽都沒見過你的真實麵目,然而你們卻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神秘,而是神經……今天,我隻想知道,她媽媽在哪兒?”楚江童憤怒的扭了扭脖頸。

“她媽媽……我也不知道,竟然還是被她跑了,混蛋!尤尼斯很聰明,想借用這幅畫將我引出來,交換她的媽媽,哈哈哈……我還想找她呢!”

楚江童突然大喝一聲:“夠了!老子今天就要讓你親眼看看這幅《茅屋暮色圖》,但是你不要後悔!”將畫筒橫舉在眼前,才要抽開——這時隻見“老板”一回頭,楚江童不禁大吃一驚:紅衣少女?

“哼哼哼……沒錯,我就是紅衣少女,恐怕你和尤尼斯都不會想到吧?”

“這……這……紅衣少女不是被辭退了嗎?”

“那隻是一個假象,我是個雙麵人,要麼是一個勤勞的保潔員——紅衣少女;要麼就是這個別墅的神秘老板,沒想到你楚江童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吧!”

楚江童嗖地一下背好畫作,警惕地盯著她。

“這幅畫本來就是我的,是‘三隻貓’的一幅最滿意作品,還給我!”紅衣少女突然一聲嘶叫,刷地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