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哈瓦那棕貓(1 / 2)

一輛白色的豪華奔馳停在鬼村畫廊門前。

尤尼斯小姐一身潔白的短裙走進來,頓時,為畫廊裏增輝添色,主人不在客廳,沒有如往常那樣一臉謙恭地站在門邊迎接。

她麵色白皙,身材細挑,一幅冰玉美人的酷豔氣質,與畫廊裏雜亂的陳設和被燒灼得昏黃不堪的牆壁形成鮮明的對比。她邁著輕鬆的步子,水一般的目光流淌在《茅屋暮色圖》上足足有五分鍾,相對於一個如此冷豔的女子來說,這已經足夠認真了,美女除非看到了令自己心儀的男生才會有如此另類的耐心。

她幾乎沒有向畫廊的裏間多看一眼,或者她已經把自己當作這裏的主人。

伸手握住挑杆,蠍子夾一般的挑杆Y形叉托住畫作的絳色絲帶,剛剛悠悠脫離牆麵!

嗖——正在她轉念的瞬間,不知從哪裏飛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啪地一聲,紮在牆上——《茅屋暮色圖》天杆上的絳色絲帶重新拉緊,又穩穩地掛在牆麵上。

“啊!好身手——”尤尼斯小姐的手一動不動,握著挑杆愣住。牆上插著一把剪刀,穩穩地掛住畫作,這功夫考驗的不僅僅是眼疾手快,還有一個奇絕的“準”字。

尤尼斯小姐此時的樣子很像個台球愛好者,她沒亂動,“高手”不知身在何處,再說這樣就可以了,已經試探出對方的真實功夫。

“將一千元錢放在畫案上,把畫取下來,離開畫廊,如果想多待一會兒的話,將院子裏的開水灌進暖瓶裏……”臥室裏傳來楚江童懶懶地話音。

尤尼斯小姐閉著眼調皮地笑起來:“楚江童,你以為自己是藍胖子啊?滾出來吧!我可沒帶錢”。

“那你就不用付錢了,先當我的茶姑,我有點渴了。”

楚江童仍然在臥室裏,語氣傲慢,一股濃烈嗆人的旱煙氣味兒衝出來,尤尼斯小姐揮揮手,對這嗆人的煙草氣味沒有足夠的迎接準備,但並不討厭。

“楚江童,你功力沒了,心理沒問題吧?飛刀耍得跟玩具似的,除了剪刀還會擲什麼?難道是筷子叉子之類的……”

臥室裏沉默著,看得出他正在忙著。

尤尼斯將半掩著得臥室門一腳踹開,向裏邊望去——楚江童正光著膀子在地板上趴著作畫,從床上到地下,一張張作品,靈感來了擋也擋不住。

尤尼斯盯著楚江童的後背:“楚江童,我猜你對三隻貓不會不感興趣吧?”

她得意的賣了個關子。

“噢?倒不如說你對他更感興趣,他對於我,有半毛錢的意義?”楚江童專心致誌地畫著,“尤尼斯,我的茶該泡好了吧?”

“噢——真忘了!”尤尼斯竟然真像個茶姑一般提著沉重的鐵壺到屋裏倒水,沏好茶後,放在畫案一角,交叉著雙臂站在畫案邊的樣子,既富有挑釁又有些淳樸。楚江童不喜歡邊幹活邊說話,有時大半個下午,沒人會以為他在屋子裏。

尤尼斯將茶放在楚江童的身邊,目光一直離不開這個年輕人的寬闊後背,他每動一下,身上的肌肉便會排列出一種美妙迷人的圖形。

“我喜歡欣賞男生投入地做一件事,包括作畫……”尤尼斯總是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待身邊所有事物,包括楚江童丟在牆角的一隻破畫板。

楚江童點上一支煙,打火機隨手丟在畫案上,煙灰卻落在畫中,他好像並沒有覺察到,懶懶地說道:“尤尼斯小姐,你今天來並沒打算帶走這畫作,我猜你的車裏有個秘密!”

“我對這幅畫並沒有取舍權,當然,更不感興趣,我車裏的確有個秘密,隻是沒人猜得透,包括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尤尼斯手一揚,遙控器嘰地一聲,像打了個嗝。這一次尤尼斯開來了一輛更加高檔的轎車,白色象征浪漫,也是她永遠喜歡的色彩,玻璃無聲的輕輕降下。

車內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楚江童抬頭盯著黑黑的車裏,突然,尤尼斯啁著嘴吹了一聲口哨——幾乎就在同時,車窗上同時探出三隻棕色的的貓。

它們並排擺著,如同一張畫。

三隻貓像一母同胞,分不出彼此,區別太小了,藍黃色的眼珠,充滿冷酷與不屑,仿佛對畫廊主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這是英國的哈瓦那棕貓,20世紀50年代初,由英國畜牧學家培養出來,是巧克力色點暹羅與英國土著的短毛貓雜交品種,體毛,胡須,鼻子均為褐色,有古巴著名的哈瓦那雪茄煙顏色,因此叫它們哈瓦那棕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