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這是一隻靴印,一定有鬼來過這裏,而且時常來,他來這裏做什麼?難道這間正在使用的變壓器屋子裏有什麼秘密?
楚江童用手機將這隻鞋印拍下來。
午飯後,去了奶奶家。
奶奶端過一碗茶:“喝吧!小童,又去變壓器屋子那裏幹活了?我不是說你的,人家都不種那兒的地了,你偏不聽!”
“奶奶,我想問你,以前,這片地是幹什麼用的?”
奶奶不加思索地說:“是田家陵,就是田姓家族的墳地!我還去平過墳呢!那時正是毛主席號召下的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時期……”
“噢!是這麼回事啊!”
楚江童回到家,眉月兒在畫室裏等他。
“小童,我一直在田玉鵬的墳墓附近盯著,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
“眉月兒,過了這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對了,田玉鵬死的地方,原先是一片陵地,後來被平了,成為現在的田地!”
“你是說,田玉鵬的死,與墳地有關?”眉月兒似乎記起了什麼,“屍骨經過若幹年變化,若是陰氣與陽氣反常銜接,鬼魂便容易複活,如果那樣,就麻煩了……”
“怎麼?那種複活之鬼道業更深?他們與從陰世來的鬼有什麼區別?”
眉月兒臉色大變,驚惶之色顯而易見:“小童,人死後,大多數的鬼魂進入陰世,就像我們一樣,還有一種鬼,他們因為陰差陽錯的原因,並沒有順利進入陰世,而是留在了陽間,一直存放於棺木中,陽間人以為他已經去了陰世,而陰世卻誤以為他還活著……”
楚江童心裏惶惶起來:“你說,他們在陽間一直活著,隻是肉體死了?”
眉月兒點點頭:“嗯!肉體雖然腐爛掉,但他的鬼魂卻一直附於屍骨之上,他是一種既接陰氣又接陽氣的活死鬼,特殊的氣候,特殊的地動狀況,都可能是催生他們的外在助力,一旦複活,便會凶惡無比,功力難測,他們不僅與陽間人為敵,更會與陰世為敵!”
“啊!如此說來,豈不更為可怕?”楚江童目光閃閃,“那,他們是以什麼形態存活?”
眉月兒搖搖頭:“不知道,隻聽祖父講過,他也沒有見到過的……”
“那,該如何消滅它們?”
“小童,我們摸不透情況,最好先別驚動他,待時機成熟了,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去找哥哥,讓他出陰兵幫忙!”
楚江童心裏沒底,也想象不出這種鬼的樣子。
“眉月兒,這種鬼一邊吸納陽氣,一邊吸納陰氣,若是陰陽在他體內互相平衡了,我們就戰勝不了了?”
眉月兒微微點頭,眼神處閃過一道憂慮:“這個‘鬼屋’,不要再去了!至於那鞋印,也不要再去追查了!”
這世間,往往那些看不見的,無形的威脅才更可怕,隻要你的視力可及,再可怕的東西,也就自然減少其威脅程度了。
楚江童搞不明白,複活之鬼真的存在嗎?它是以物質的形式存在,還是僅僅為一種現象存在?
田喬林之前曾與田玉堂因為這塊地發生過矛盾。去年,田玉堂想用一塊地跟他換去蓋幾間廠房,田喬林沒同意,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這件事一出,田喬林覺得自己種的這塊地,實在不吉利,他知道這是自家祖上的老墳地,萬一衝冒了祖宗,就麻煩了,於是便想再與田玉堂交換。
田玉堂瞅出這個老奸巨猾的大伯的心思,他倒不在乎,什麼祖墳不祖墳的,我先占了這地方,來年高壓線要挪走,那變壓器屋子一片還不是自己的?
於是,便很快與大伯以地易地,成交了。
村裏人心裏的那些道道,楚江童心裏明白。不過,真想勸說田玉堂幾句,別去動那塊地,可是怎麼勸說呢?總不能用迷信風水學去勸他吧?遂沒有張口。
田玉堂這人,和別人不同,他隻要認準的事,哪還有不敢做的?毫不怠慢,沒出正月,就調來挖掘機,吭吭哧哧挖起了地基。
春日的陽光,曖暖的,風也有春天的滋味了,溫乎乎的。
一個工人坐在挖掘機上,專注地挖著!
田玉堂既要忙村裏的工作,還得經營自家的業務,隻有空閑時才過來看看進度。
待天傍黑時,他踱著慢吞吞的“村官步”來到田裏,挖掘機仍然轟隆隆地響著,田玉堂倒背著雙手,心裏挺高興:這小子,還挺紮實!
“唉!停工吧!明天再幹!”
可是,挖掘機上的年輕人沒反應……
一看地上:“操!你他媽的在這裏瞎刨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