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別著臉,好像怕粘上晦氣。
“老婆婆,不就是一截獸皮筋兒?因何這般懼相?”眉月兒疑惑地望著老婆婆。
“眉月兒,你不該不明白這東西吧!噢!可能你年紀小,沒經過,告訴你吧!這可是陰世裏的官差綁鬼用的東西!”
楚江童心裏明白了幾分:“噢,我當是什麼東西呢!哎,這種繩子,一般都是什麼鬼才會有?”
“一般都是官差帶著,用這種繩子捆住了,不僅不容易鬆扣兒,而且不怕火不怕水,割起來更費勁!”
“那閻王爺一類的官兒,就會有了?”楚江童腦海裏閃過他,總覺得這東西與他既有聯係又不像他做的,一個鬼界閻羅王,哪有這般心思?又想到在蟾藏崮山上的偶遇,或許這是他在施行一種激怒自己的策略!
“快去扔了它,用火烤一下身上,祛祛邪氣!”
有了這一條線索,讓自己的心裏稍感寬慰,隻要肯定了是陰世鬼所為,就有辦法抓住他們。
村裏人被這十幾條狗之事嚇得惶恐不安,那些沒被抓去狗的農戶,更為擔憂!他們生怕那些惡鬼因為抓不到狗而抓人。
想象中的威脅,才是最折磨人的。
村支書田玉堂在喇叭裏講道:“各位村民,請注意了,經過我與村兩委成員的下戶走訪,實地了解情況,得出兩個結論,第一,不排除人為的可能性,這是一起觸目驚心的,典型的虐狗事件,望廣大村民,積極發揮我們的監督職能作用,將虐狗分子舉報反映上來,我們再交由執法機關,予以審查與懲罰;第二,不排除非人為的怪異事件,同樣需要廣大村民的積極配合,用科學的眼光予以解析,揭秘。不要再談虎色變,故意誇大恐怖程度,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
田玉堂講完話,便專程來找楚江童,他臉色極不自然,有種恐懼感。
“江童老弟,你怎麼看這件事?我怎麼老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
“真說不清,說是人為虐狗事件,又找不到證據,說是鬼妖所為吧,誰見過?還是再等等看吧!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雖然他說的模棱兩可,自己心裏真這麼想的!村子裏的恐怖氣氛是不可避免了。
許多現狀的確令人疑惑:十幾條狗,一夜之間被抓走,而且沒有一點聲音,若是人為,哪有這麼大本事?團夥作案?那鐵鏈聲又是怎麼回事?褐色獸皮筋呢?
越想疑點越多,直到此時,才不知應該偏向於哪一方麵。
夜裏,楚江童獨自悄悄在古城村邊守著,一夜無事,天快亮時才回家。連續三天,村裏再沒出現什麼事。
第四天夜裏,楚江童實在困極了,便早早回了家,村裏的狗,再次無端失蹤,這一次是六隻,如此一來,村裏的狗幾乎所剩無幾,村民那並沒有放鬆的恐怖神經,這回要崩斷了。
六隻狗再次被吊在樹林裏,相同的手法,相同的褐色獸皮筋。
楚江童沉默了,難道那鬼在一直盯著自己?
這天夜裏的鐵鏈聲,隻響了一會兒,楚江童聽到了,村裏的好多村民也都敢證實。
村支書田玉堂,在喇叭裏講話的聲音也沒了底氣,他命令戶裏村民輪流值夜班,這個命令一發布,全村人幾乎沒有誰同意:見鬼去吧!我才不拿自己的命撂高呢!反正我家的狗早丟了!
沒丟狗的人家,更不同意,一條狗值幾個錢,這賊呀你們愛抓不抓!還是命值錢!
田玉堂隻好調動了兩委成員,每天夜裏出去巡邏!連續幾天,算是安然無事。
楚江童每天夜裏,除了悄悄躲在村巷裏,瞅著那些狗,再就是保護村兩委成員的安全。
臘月,天格外冷,快過年了,人們雖然仍舊恐懼,可還是放鬆了警惕。
臘月十三日,深夜十一點三十分左右。
一條矮矮的白影悄悄進村,這白影一身白色長袍,頭戴白色尖頂帽,半遮著一張紅臉盤,長長的黑胡子,一對大大的門牙翹然而出。
他從古城方向出來,進了村後,先是左右顧盼,最後便貼著村巷的牆壁慢慢前行,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齊頭雙刃刀。
看他的身手,並不十分敏捷,走走停停,並沒有發出拋動鐵鏈的響聲。
村子裏異常寂靜,月光清亮,星星濃稠,朔風驚魂,這時,一隻不知死活的狗,吠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