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望著明澈的月空,兩汪清淚在眼眶中打轉。
草房裏的燈光,漸漸地,漸漸地暗下來,突然熄滅了。
楚江童後來在日記中這樣寫到:
……都說這世間沒有鬼魂,起初,我也不相信鬼魂。直到有一天,看到一個個活靈活現的鬼魂站在麵前,才被徹底震撼了……
他們之中,有的氣節高麗,有的溫柔憐愛,有的殘酷冷漠……
比幹大士,讓我在這個月夜之中相識,從此,我的人生再無遺憾,屈原士大夫的出手相醫,雖然,自己當時處於傷痛昏迷之中,但想象著他帶給我的歡樂與慶幸,又是什麼物質可以比擬的?我相信,他們雖重歸塵土,與大地同眠,可他們並沒有消失,反而會永遠道映千秋,德昭萬年……
……
滕倩雲這幾天,有點反常:不打電話就發信息,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抒不盡的情。
楚江童索性將她拉進了黑名單。
不知這妮子從哪兒淘去媽媽的手機號,媽媽都成了話務員,一會兒一次傳達。
“媽,你趕緊關機!以防手機爆炸!”
好家夥,滕倩雲駕雲般來了。
“楚江童,你幹嘛呢你?你怎麼這樣呢?不接我電話?來,我看看你手機!”
滕倩雲霸氣地一屁股搓進沙發裏,很不服,她服過誰?
“滕倩雲,我這幾天有點忙,對不起……”
滕倩雲彈起來:“嘿!我不是來聽你扯謊的,土地爺出事了,你知道還是不知道啊!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這個!”
楚江童差點沒蹦上房梁:“土地爺出什麼事?快說呀!”
滕倩雲氣乎乎地說:“他打人家城管,被提溜進去了!”
“啊?他——打人家城管?弄錯了吧?”
“我和你不一樣,沒時間扯謊!”
“這小子也真夠膽大的,打人家城管幹嘛?真他媽的混蛋,走,我去看看!”
楚江童抓起鑰匙欲走。
滕倩雲沒挪屁股:“唉!我找了個關係,把他保出來了!”
楚江童重新坐下:“看來不太嚴重,唉?我就納悶了,他那個熊樣的,敢打城管?不會是弄反了吧?”
滕倩雲蠻橫地擺擺手:“反不反我不清楚,反正我是聽同事閑聊時知道的,人是出來了,正四處張羅錢呢!”
“罰多少?”
“一萬!”
楚江童去了廁所,給土地爺打了個電話,這家夥焉了,窮途末路般:“楚大哥,怕被你知道,滕倩雲告訴你的吧!我挺冤枉的,就擺了個燈箱在門口,沒來得及收拾,我去搶時,那家夥踹了我一腳,我當時也受你影響,模仿你還他一拳,打飛了一萬塊錢,人家卻纖毫無損……”
“噢!你也有錯,別呼冤枉,認罰吧!還是原來那賬號吧!老子……”
土地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可能淚流滿麵。
“滕倩雲,城管也不好幹!那是人家的工作,我倒是對城管印象還不錯,網上說城管這兒不好,那兒不好,有點偏激!”
滕倩雲瞅瞅床鋪:“還是單挑?”
楚江童不好意思地說:“不——單挑——還——雙飛——哪?比不得你啊!”
天快黑了,滕倩雲也沒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