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媽拉起小歲歲就奔回了家,不料,還沒開門呢!薑誌雄就已經進了院子,從裏邊走出來。
長長的頭發,胡子也長長的,眼睛白晃晃的,他說我天天想著你們娘倆,就跟我走吧!
小歲歲哭起來,她說爸爸,我也想你呀,就帶我走吧!歲歲媽嚇得渾身哆嗦,趕緊給田玉堂打電話,當田玉堂帶著幾個人趕來時,薑誌雄已經不見了。
到了今天早晨,小歲歲實在想爸爸了,就去古城河邊哭起來,過了一會兒,小歲歲就不見了。
老婆婆一口氣說完,又哭起來,她邊哭邊埋怨:“你們說,這個薑誌雄,怎麼這麼狠心呢?把他自己的閨女也帶走了?現在這個時候,歲歲媽還在家等歲歲回家呢!”
楚江童仔細思索:“怪不得沒聽媽媽說起,原來是這才發生的事,那薑誌雄為什麼要帶走小歲歲?”
眉月兒眉頭緊鎖:“那我們剛才下山時,恰巧小歲歲還沒被帶走,對,也就是老婆婆下山的時候,薑誌雄出現了!小童,我們必須救回小歲歲。”
楚江童判斷:這個薑誌雄一定另有目的,或是一個陰謀,走,去古城裏看看!
進了小歲歲家,先咳嗽了一聲,便看見田玉堂從屋裏迎出來,眉頭緊鎖,心事很重的樣子。
歲歲媽幾乎要崩潰了。田玉堂向楚江童敘述了一遍小歲歲失蹤前的前後經過,與老婆婆所說的基本一致。
村裏的薑姓人一會兒便來了幾個,手裏提著斧頭鐮刀,要去山裏救小歲歲。
一點兒其他線索也沒有,這樣盲目地去山裏尋找,肯定起不了多大作用。
薑老漢提著他的破鑼隨後趕來,喝得醉醺醺的,把誰都當作鬼注視。
小歲歲失蹤的事,不僅在村子裏引起重大反響,而且在學校裏也引起高度重視,小歲歲的班主任和校長、教導主任也趕來了,那個小歲歲的大伯薑兆恒,此時正在回村的路上。
薑兆恒是在一家合資企業作總經理,聽說侄女出事了,推掉工作,二話沒說。
要說這薑氏家族,也算義和,一看這楚氏家族的陣勢,楚江童心裏挺慰貼,但是他走出門去,與眉月兒說,這樣子去找小歲歲,不會有任何結果,當務之急是,必須先找到鬼爸爸薑誌雄。
他倆正說著,一輛高檔轎車停在大門口,車裏下來一身毛呢料風衣的薑兆恒。
他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忙說:“唉!這不是小江童嗎?你在跟誰說話呢?”
他看不見眉月兒,眉月兒卻把他們看的真真切切。
薑兆恒讓隨行人員提下幾箱禮品,便走到楚江童身邊:“在哪裏發財呢?小童,我都認不出你來了,快進屋!”
屋子裏,大家早為薑兆恒留了一張最幹淨的椅子,將一隻刷幹淨的杯子放在他手邊,田玉堂這才點上一根煙,把經過又說了一遍。
萬事熟能生巧,他每次向人講述,都基本流暢,故事情節清晰。
薑兆恒沉思片刻,然後慢言慢語地說:“前年,啊!應該是前年,小侄女就走失過,記得那次她回來,毫發無傷,而且還好像很留戀所去的地方,奇怪了!她……”
田玉堂則說:“這次,是她爸爸薑誌雄把她帶走的,你說,一個鬼,能把小歲歲帶到哪裏去?”
薑兆恒打斷了田玉堂的話:“田書記,你相信有鬼嗎?我不相信,那都是人們的猜測,我覺得你們所看見的鬼,隻是一種幻覺……”
他這麼一說,大家便沉默了,人家是大學生,又是合資企業的大經理,說什麼,也有他的道理。
在場的校長也說,是的,世間哪裏有鬼啊!
薑兆恒憂心地說道:“是不是,這孩子學習壓力太大了,再有,寫不完作業,心理負擔重?出現了精神分裂?”
班主任是個女教師,戴著近視鏡,她摘下眼鏡,衝鏡片上嗬一口氣,摸出手絹擦擦,然後重新戴上,慢條斯理地說:“現在,我們基本沒有家庭作業,教育局有規定,我們堅決執行……”
歲歲媽則倚著床頭反駁起來:“班主任老師,不對呀!俺家小歲歲天天晚上回來寫作業啊,而且每晚還得家長簽名!”
校長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為了促進孩子的學習成績,適當布置點家庭作業,也是正常的嘛!”
薑兆恒也點點頭:“我不是那意思,別說,我還真反對孩子晚上沒作業,要不是有點作業,電腦鍵盤還不給敲碎啊!”
眾人笑起來,這倒像個家族茶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