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柊蘇? 群鬼提燈(1 / 2)

這天夜裏,穩風不動,人們吃罷晚飯,疲倦的眼神盯著電視看天氣預報,有的人則去院子裏收拾一下家什農具,說夜裏可能有雨。

突然,不知誰扯了一嗓子:快看快看!山坡上有一串燈籠。果然,蟾藏崮山下的坡梁子上,有一串明亮的燈籠,齊刷刷地,緩慢有序地向著山上移去。

楚江童看得異常真切,並且數了數,一共九盞燈,為首的一盞燈籠光焰略大,後麵的八盞則相同。

媽媽很憂慮:“你爸爸天天這麼晚了也不回來!”

楚江童說:“不要緊,這燈籠是向著山上走的,我去看看爸爸。”

“算了,我自己在家裏也害怕,你還是在家裏,哪裏也別去了。”楚江童明白,媽媽這是擔心自己出去不安全。

爸爸終於回來了,衣服髒兮兮的,頭發亂如雞窩,臉上還粘著一些泥灰點子,這個包工頭,也真是限量版的。

胡海雲問:”仁貴,你看沒看見山坡上的燈籠?”

楚仁貴有點驚訝:“什麼燈籠?沒看見!”

胡海雲隻好說:“沒看見拉倒,看見了會嚇死你!”

楚仁貴喝了點酒,酒壯狗熊膽:“怕個屁,老子長這麼大,一不虧心,二不缺德,三不偷、四不搶,五不坑蒙,六不拐騙,呸!”

胡海雲白他一眼:你就咬著牙當骨頭吧!

楚江童在一旁打圓場:“爸爸說的沒錯,那順口溜說的真沒錯。”

爸爸眼一瞪:“嘿,你小子真會扒皮,以為老子文化淺聽不出來呀?好啦,小童,我敢跟你娘兒倆打個賭,今夜,就是現在,我立馬就去那鬼打燈籠的山道上走一趟,它們走哪兒我走哪兒,信不信吧?”

楚江童一瞅,壞了,這老爸上了邪勁,別再將他,一將準拖不住:“爸,開玩笑開玩笑!我去畫畫了!”

楚江童趕緊開溜。在畫室裏,研墨創作,靈感一來,得心應手。

一會兒,媽媽進來,疑惑地問道:“你爸爸沒過來呀?我以為他過來看你畫畫呢!去哪兒了呢?”

楚江童一驚:“什麼時候出去的?”

“二十分鍾了吧?”

楚江童一琢磨:不好!爸爸上了邪勁!就在這時,還沒有丟下畫筆呢,手機便響起來,一看是爸爸打來的,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升起:“爸,你在哪兒?”

爸爸在手機裏居然興高采烈,得意非常:“哈哈哈,小童,你把手機打在免提上,讓你媽也聽聽我毫無異樣的聲音,我現在的身後,就是雄偉壯觀的蟾藏崮主峰,腳下的土地,就是……”

楚江童做夢也沒有想到,爸爸的邪勁真使錯了地方。放下電話,抓起玄武霸天劍,簡單叮囑媽媽幾句,飛身出門。

自己剛才與爸爸的通話中,清楚地感覺到,爸爸一開始,語氣還大膽而激動,但到了後來,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就是這停頓的間隔,注定爸爸在那一刻,一定是看到了他平生以來最為驚駭的東西。

耳邊的風颼颼作響,無論怎樣掠地輕功,都感到太慢了。

好不容易到達剛才燈籠經過的坡梁子上,哪裏有爸爸的蹤影?

摸出手機,撥通爸爸的手機,響了一聲,隨後掛掉,再撥,依然如此。

來來回回在附近尋找,毫無結果。那怪異的鬼燈,是怎麼回事?是否與田之行有聯係?它們從什麼地方出來,又到什麼地方去?

按時間測算,爸爸到達這裏,至少需要三十分鍾,而他給自己打電話時,應該還沒到達這裏,再說了,爸爸明明說,沒有看見過鬼燈出現的地方,那他怎麼會找到這裏?噢!對了,爸爸並沒有來到這裏,不接電話,也許另有原因,可能他真喝醉了。

人在急亂慌忙中容易判斷失誤,隨著固定下來的意識思維,也許自己錯了,真應該改掉這個衝動的缺點。一邊喊著,一邊在暗夜中撥打爸爸的手機,果然,在剛才經過的路邊,看到呼呼大睡的爸爸,虛驚一場。

將爸爸背回家,媽媽以為爸爸遇害:“小童哪?報警了沒有?”

楚江童笑了笑:“媽媽,爸爸在半道上睡著了,那鬼燈啊,與爸爸根本聯係不到一塊兒……”

這件事,雖然沒有引發什麼悲劇,但自己卻沒法釋懷,畢竟那是真正的鬼燈啊!但願它們隻是履行某種陰間的生活模式,隻是被陽間人目睹過,卻並非是對陽間發出的某種恐怖信號。

隻要這神秘的鬼燈與陽間相安無事,就不要驚擾它們。這本身就是一種很有趣的陰陽互融,就像朋友一樣。

可是,村裏人自從偶然看見那鬼燈之後,便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大肆議論。

田玉堂、田喬林執拗地以為,這是陰世向陽間挑起的釁端。

可能田玉堂料到,那鬼燈懦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