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下車後,回過頭來,在車玻璃上畫了幾筆,塵土覆蓋的車玻璃上,出現一個含義莫測的、符號般的文字:回歸!
經過縣城文化路時,順便去看了一眼土地爺,這倒不是自己清閑的要死,而這仿佛是自己的一個責任。
現在的卓越,自己該放心了,她快成熟了,雖然,像是更加幼稚。
土地爺好幾天都不打電話,消息很模糊。
店麵房的正前方是三個棺材一般的垃圾箱,飛蠅翻飛,空空的垃圾箱四周,則是一堆堆的飽滿欲爆的各色垃圾袋。
土地爺正在一張躺椅上休養生息,肚子上扣著一本健美雜誌。
滿屋子的女士內衣,還有一個成人用品專櫃,琳琅滿目的成人用品,大膽普及的肆無忌憚,令人想象不出,這些道具類的東西,究竟要將人們推向一種什麼樣的病態境界?
千古奇藥煉到第六天時,惡鬼田之行突然來到,抽著鼻子,一副既得意又癡迷的模樣,此時的眉月兒已經枯瘦如柴,吭吭唧唧地躺在炕上,奄奄一息。
老婆婆守著她,生怕院子裏有什麼閃失,楚江童這幾天來,傾心熬煉,日夜守候在炕邊,不敢有絲毫馬虎。
“稀客,稀客,坐吧!別客氣。”楚江童拿一張小凳給他,並不覺得他帶來了什麼威脅,不過,此次突然出現,一定有事,“說吧!有何賜教!”
田之行果真坐下來,伸出左手,分不清哪是手指和指甲的手指,在空中勾了兩下,樣子很實在。
楚江童明白,便將一盒煙和打火機丟過去:“煙鬼!絕對的煙鬼!”
田之行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一口,細長的臉孔慘白如霜,眼圈洇血,在哪裏都異常恐怖的模樣,唯獨在這裏,顯得可憐。
“這是千古奇藥,人服之延年益壽,永葆青春;鬼服之,陰魂永生,功力奇增!”田之行誇讚著,仿佛在念一個藥盒上的廣告說明。
“沒錯,好人服了有益無害,惡鬼服了惡貫滿盈,眉月兒此時的樣子,我不是心疼而是心恨,若早知道她今天這麼痛苦,生不如死的折磨,也許,那天就該剁掉你的左手!今日你來,若是念及舊情,我二話不說,若非如此,我要殺個片甲不留!”
田之行陰險地笑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如果我再念那鎖魂咒,恐怕這奇藥對眉月兒毫無用處!”
“田之行!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這個做教師的,隻教別人,卻忘了教自己,真是愧對中國的五千年文明,今天,我楚江童敢仰俯朗朗乾坤,發毒誓,如果你敢念那邪惡的咒語,我會削掉你的舌頭,讓你永遠告別語言……”
田之行勃然變色,煙頭嗖地飛出,一陣煙,他便欲隱形而念鎖魂咒。
玄武霸天劍仿佛從天而降,握在手中,直直地插向那一團黑煙中。
此時,炕上的眉月兒,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繩索,將她牽拽出來,亂跑亂跳,原本已經氣息奄奄,這會兒,卻瘋了一般。
看來,這田之行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隻見玄武霸天劍,已經脫離手的控製,在黑煙中連連翻轉,黑煙裏一聲猶如被黃蜂蟄了一厾子般的慘叫。
叫聲過後,黑煙散去,田之行隨後瑟縮在地上,玄武霸天劍飛回楚江童手中。地上,一塊血淋淋的舌頭顫了幾下,便不動了。
眉月兒緩緩地倒在地上。
迅疾將眉月兒重新抱回炕上,讓老婆婆照看,自己則一步步走向惡鬼田之行。
“田之行,我的玄武霸天劍,所砍削下來的東西,無論神鬼還是高超的現代醫學,都沒法再續接,因為這是正義的靈悟之氣。好了,你可能這幾天不適應自己的嘴,過些日子,你會感到我對你的懲罰來的晚了一些!”
田之行滿嘴血汙,哭嚎著向深山裏跑去。
望著他狼狽不堪的背影,一種快感,一種痛苦的快感,一種欲哭無淚的痛苦快感:楚江童,他是你的鄰居啊!他是你從小就竭力保護的小夥伴啊!為什麼?你今天將他的語言功能剝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