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貼壁幾個輕點,雙手輔助,終於到達岩頂,在一根岩柏樹幹上立住腳。
古叟鳥則棲在古柏樹的枝頭。
楚江童並沒有看見它所說的那顆丹參草,古叟鳥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呀!笨死了笨死了,看看岩柏樹的根部嘛,眼珠子不小,可就是看不見好東西!”
果然,粗壯的岩柏樹根處,有一叢婆娑的莖葉,花兒卻不是紫色的,而是金黃色。這是丹參嗎?
古叟鳥啄幾下樹幹:“你呀你呀!就是擺脫不了俗人的毛病,騙你的話當真話膜拜,真心的話卻懷疑是假的!快采!這個時間正合適,若是太陽照過來,就晚了!”
楚江童問道:“太陽照過來,它就融化了不成?”
古叟鳥甕聲甕氣地說道:“倒不是融化了,太陽一照,別說你的手連碰都碰不上,就是你的嗬氣一噴上它,也會噴血而爆!恐怕這棵千年岩柏也會被炸飛!好啦好啦!快幹活吧!”
楚江童從腰上抽下钁頭,一下一下刨起來,這麼一顆丹參,足足刨了半個時辰,真沒想到,此丹參,根係牽牽連連,交交錯錯,足有一筐,真是粗壯如鞭。
從絕壁上了峰頂,這才發覺,自己的雙手全是紅色,連那些土也是紅色的。
想到古柏的眼淚,這可得靜靜地去山巒間尋找和苦等了,誰也不知道鬆柏什麼時候才落淚啊!等就等吧!
古叟鳥說:“隨我去見古柏王吧!它的淚,抵得上百棵古柏!隻是讓它流淚,卻是很難!”
“噢?怎麼個難法?說來聽聽!”
“這古柏已有幾千年,它是一千年才流一次眼淚,你能等到嗎?”
“這個……等不到,一年都不能等,還有好的辦法嗎?”楚江童為難起來,這件事,似乎將他逼入絕境!沉默下來,連連歎息。
古叟鳥也很無奈,過了許久,便幽幽地說起來。
“聽說,隻有用陽間的陰陽魚兒的唾液,灑在千年古柏樹幹上,能催它提前落淚,可是卻沒聽說,這陰陽魚兒在哪裏,遠古時代,的確有過陰陽魚兒,現在都啥年代了,恐怕早被你們人類給毀滅了!要不,我們總對你們不滿……”
楚江童思考了許久,突然眼前一亮:“古叟鳥,你告訴我那千年古柏王在哪裏?我過後自己去找它!”
“禪堂崮山後院,那棵最細的古柏樹,記住,是那棵最細的樹,嘁——這話好像在騙你,但我真不騙人!”
這倒奇怪,禪堂崮禪房四周,古柏成林,粗者為奇,卻偏偏找那棵最細的,不是騙我也像是騙我!那好吧!還是聽信它一次!
將丹參放好,急匆匆向著拱雪峰奔去。
山峰腳下,冰潔如雕,分外美麗,此時的心情自然比上次好了許多。
望著那從冰中鑽出來的豔紅梅花時,不禁吟道:
雖是金秋早拱雪,冰潔梅妍遲入冬。
峭壁巉岩,筆直如削,費了好大勁兒才披荊斬棘上了拱雪峰,不禁感歎道:
寒峰休魂千古夢,一半心醉一半清。
“拱雪天峰”碑上的詩詞,草草看了一遍,便直徑去了墓群西側的小草房。
草房仍然鎖扃寒門,好像從沒有人進去過,奇怪,被自己一劍砍落的鐵鎖呢?怎麼又恢複如初了?難道,這雪峰之上,還有個神秘的守護之人?
來不及多想,便伸手將鎖輕輕一拽,居然無聲的開了,推開門,屋裏依然鑽出一股濃濃的鬆香味兒,奇怪的是,這次也多多少少嗅到鬆香味兒,卻沒和上次那樣昏迷過去。
桌上的棋局如故,隻用三步,便贏了紅方,石門打開,一級級台階,與桌上的棋局,牽顧相連,待到第九級台階時,石門封死。
太極圖邊,虔敬地跪倒:“雙蟒前輩,今日我楚江童又來討擾,望海涵!欲求二位前輩賜我陰陽魚兒的唾液,救那心上‘人’眉月兒,不知是否有為難?”
沒想到,太極圖中的二蟒很快顯形,並且還異常友好,雙雙相攜,徑直滑到麵前,善意地望著自己。
“二位前輩,我的心上‘人’眉月兒,中了狸爪毒,現在體內劇毒正盛,容顏俱毀,此時正處於痛苦之中,我不奢望她的容顏恢複當初,隻求她能夠逼出體內毒素,求求二位了!”
白蟒伸了伸蛇信子,黑蟒也吐了吐蛇信子,好像很理解他此時的焦急心情。
過了一會兒,白蟒首先張大了口,尖利的牙齒如同犁地的耙齒,黑蟒也同時張大了口,好像要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