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秘中年(2 / 3)

人在自我設置的負荷中,越走越遠,越遠越複雜,到頭來,即將長眠的那一刻,卻異常放鬆,如嬰兒初出繈褓。

這便是人的悲哀,清醒的時候得不到清醒,混沌的時候已經撒手。漫天的現代“哲學”,鋪天蓋地,看看聽聽,太有道理,太有韻味兒,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第二天下午,小陶如約前來。楚江童又在練太極,招招式式,雖然流暢,卻分明是無意。

倆人和昨天一樣,又去樓下花園裏走走。這一次,不是楚江童主動,而是她一直將肩頭吸在楚江童的肩頭,外人一看,便料定這是感情風起雲湧後的風平浪靜。

“又有新內容嗎?”

“沒有”

“今晚去後,不用緊張……”

“還是你去吧!”

“不行!”楚江童言簡意賅,“這件事往簡單處想!”

“為什麼?……”小陶詫異,這麼複雜的綁架案,往簡單做,虧你說的出,“我有點怕!”

“真正的險情可能還沒來,也可能柳暗花明!”楚江童牽著小陶的手,使勁握一下,鬆開,再使勁握一下,再鬆開,這個動作,絕非演戲給樓上的“眼睛”看,確是發自內心,執子之手,與子同袍,“記住,往簡單處想!”

也許,楚江童說得對,也做得對。

將複雜的事物往簡單處做,與對手的思路產生歧義,或許,效果奇佳。

倆民警急匆匆跑過來,喊著:“楚江童,楚江童……”

病房裏坐著大個子警察和紅鼻頭警察。濃煙滾滾,紅鼻頭警察嚴肅地望著窗外,仿佛並不在意楚江童回不回來。高個子警察則和顏悅色,一身合體警服筆挺無褶。

楚江童依舊牽著小陶的手,慢慢望著倆警察,然後調皮地衝小陶笑笑:“你先回去吧!”

“慢著!小陶同誌,我們去一下急救室……”紅鼻頭警察的說話態度卻與表情不同,溫和了些。

急救室裏躺著一個並沒有昏迷的瘦高個,臉上血跡斑斑,頭上包著繁瑣的繃帶。

楚江童不禁疑惑地打了一愣:瘦彈簧?

瘦彈簧衝楚江童揮了一下左臂,右臂纏著石膏,雙腿也吊在半空。

急救室雖離精神病房僅兩個樓道,這裏發生的忙碌卻如隔天壤。這是怎麼回事?

楚江童想問,但是他和瘦彈簧之間阻上了紅鼻頭警察,他料到,自己和小陶隻能作局外的“局內人”守候。目前,仍沒有問話的權利。

有個書記員正在托筆期待,紙夾裏的問訊筆錄卻仿佛隻寫了個開頭,寥寥幾行字。

紅鼻頭警察將楚江童的手機還給他,楚江童說:“沒用,您拿著吧!”

一言不發的紅鼻頭警察將手機放進他的衣兜裏,還輕輕地拍他一下。

高個警察和紅鼻頭警察耳語幾句,便撤退了。

實習民警則告訴楚江童:“楚兄,您也可以回家了,我去送您。”

另外的實習民警則暫時留在醫院,照看瘦彈簧。

不到兩個小時,瘦彈簧的爸媽氣喘噓噓的趕到。

楚江童不走,他要在這裏陪瘦彈簧。

原來,瘦彈簧與昨夜綁架案無關,他那天夜裏和土地爺爭吵了幾句,又喝了些酒,便獨自去了袖子山。

瘦彈簧,已經數次描述過在袖子山的遭遇,而且每次陳述連一個字都不差:“楚兄,我去了袖子山後,恍恍惚惚地,腳下也輕飄飄的,就在我蹲下身子欲要嘔吐時,卻什麼也不知道了……”

楚江童沒問,他要的就是瘦彈簧自己的思路。

瘦彈簧還問起卓越:“她還好嗎?小陶,你要好好照顧她,怪可憐人的……”

土地爺下午三點來到。

他告訴楚江童,瘦彈簧,說的那夜失蹤前的事是真的,的確喝過酒,倆人對瓶吹了26瓶啤的,又單挑了2 斤52°的湘泉。我們不僅僅是吵了兩句,還動手撕扯了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