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姐遭陷(2 / 3)

“眉月兒——”

楚江童不禁失聲喊叫起來。

爸媽被驚得急忙跑來:怎麼啦?怎麼啦?兒子……“楚江童怔著神,什麼也沒說。爸媽這段時間對兒子很崇拜,因為,楚江童將所掙的錢幾乎全部放進那個公用的大抽屜裏,自己僅留一點買筆墨紙硯的,煙酒茶果的錢。

媽媽趨前一步,悄悄地說:“這幾天夜裏,你老是喊‘眉月兒’,‘眉月兒’的,咦!眉月兒是誰家的姑娘,哎!要是咱相中了的姑娘,怎麼不聯係她呢?你要不好意思,就讓我去找人說說?”

“媽——不是不是……”楚江童不自在起來,真不知在夢裏還露過什麼?但願不要再那樣了。

爸爸望著《眉月兒》,好久沒有挪動地方,他也略懂點畫,字寫得挺好,曾練過十幾年的書法,隻是近些年經商就擱下來了。

像他這種有書法愛好的人,都是因為市場經濟的風潮而不得不將原本的愛好無奈丟下,真正堅持下來的,卻已寥寥無幾,若真能堅持,到今天或許就有了點成績。

有時候,一個人的成功,並不看你有多聰明,而是看你有多大的堅持。

“爸爸!你也寫個字吧!”楚江童今天心情不錯,尤其看到爸爸能夠在他的畫前駐足。

“兒子喊你呢?迷住了……”

“噢!”爸爸從沉迷中醒過神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兒子,這幅畫,太傳神了,不像是畫……”

爸爸接過兒子讓來的筆,但眼卻不自然地老往畫上瞅,過了一會兒,他放下筆,好像才看到手裏多了一支筆:“嘿!寫什麼字啊?這筆都不會握了,兒子,你好好作畫就是……”

楚江童問爸爸:“爸,你過去是臨摹過誰的體?”

爸爸說:“臨摹的是歐體,歐體挺不好摹的,也許我悟性不夠,成績不大,現在又扔下好多年了,懸腕都發抖,哎!小童,你這幅畫上的詩是誰題的?隸為楷之源,這秦隸功底不淺哪!我記著你是寫趙體行書的,趙體也不好臨摹,趙字無正楷,但趙體神在形之外,形神兼顧之,更是不好摹到位,這畫上的字不是你寫的吧?這秦隸,造詣夠深了,灑脫不失靜柔,柔靜不失剛韌……”

楚江童笑了笑,沒想到爸爸對書法還是有些基礎的,以前,總覺得爸爸隻是個生意人,他也從沒與自己談過這麼多,應該讓他再重新拿起筆來。隻是時下是個令人浮躁的商業時代,縱然是手裏拿著筆,心靜不下來,也是沒用啊!

“小童,我雖不懂作畫,但是作畫一定與寫字相同,到得畫案書台,就必須要傾心靜氣,如入無物之境,再加上一個人的悟性,字畫才有長進。再者,一個寫字作畫的人,如果不讀書,沒有文化底蘊,充其量寫出來的字,畫出來的畫也就是個字匠畫匠水平。爸爸就是這個等次的人,小童,你可不一樣,讀過很多書,消化吸收了我們祖先留下的燦爛文化,寫出來的字,作出的畫,就必然有內涵,有深度……”

楚江童聽著爸爸的滔滔不絕,內心不禁湧起千層熱潮,原來爸爸是這個樣子的?不是那個隻知上網閑散酗酒無聊的人?難道,自己和他之間有共同的語言,隻是被自己給無情的擱置拒絕了?就像他丟下的筆一樣?

是的,爸爸其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他的鋒芒隻是被歲月磨削盡了而已。油然升起一股對爸爸的敬重。

爸爸看到現在的楚江童,掩飾不住內心的快慰。

“兒子,你終於有了自己的位置,有了自己的抱負。這就足夠了,快樂並不在紅地毯上,而在你奔向紅地毯的過程中。”爸爸掏出手絹,擦去滑下臉頰的眼淚。攜著媽媽,走出畫室。他的背影,在溫暖的陽光中一閃,有幾分滄桑和執著,花白的頭發,如同天邊的一抹白雲,竟是那麼的親切與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