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緩緩地睜開眼睛,一股亮光直射而入,乍然之下,有些刺眼。他不禁又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感受著腦海中傳來的酸脹之感,輕輕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腳,不禁有些慶幸,還好,都還有知覺。
究竟是誰人救了自己?應該是師父那個糟老頭子吧。一念及此,玄霜不禁鬆了口氣。但是,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還是有些膽顫心驚。
他記得,當他在師父的練功之地亂轉之時,不經意間觸動了一個禁製。一顆血紅色的巨大頭骨挾著一股淩天之勢,出現在他的麵前。隻見頭骨空洞的雙眼陡然一亮,從中湧出一股濃鬱的血紅色光輝。
那血紅色光輝如一頭餓到極點的上古巨凶,狠狠地撲過來,將他包其中。玄霜頓時被一股莫大的威壓和危機感籠罩其中,功力尚淺的他,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下次再也不去糟老頭子的地方瞎轉悠了。經過了這次刻骨銘心的教訓,玄霜算是學乖了。沒經曆過的人,當然是無法體會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怖和窒息,但這並不妨礙玄霜對那練功之地萬分戒備,刻骨銘心。
咕咕。
獨自中傳來一陣咕咕聲,玄霜自嘲的笑了笑,看來還是真餓了。隻是,這次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想必師娘又要做獅子頭好好犒勞自己了。
一想起師娘做的香噴噴的獅子頭,玄霜就的心中就有些臆動,那才是人間美味啊。每次自己為了多吃幾個獅子頭,在餐桌上、餐桌下都不得不對糟老頭子使盡十八般武藝,才能在場場惡戰中最終凱旋。可是,每次飽了口福之後,總是被糟老頭子在練功的時候公報私仇,讓自己苦不堪言。
想到這裏,玄霜也不顧自己還有些酸痛的軀體,從榻上爬起來,往屋外走去。
玄霜剛走到木屋外,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怎麼會這麼冷?前兩天還是春光明媚,草木茂盛,一切都是那樣的春意盎然,到處都彌漫著沁人的綠意。自己不過就睡了一覺,怎麼就已經是寒冬了呢?
深深地吸進一口冰冷空氣,一股寒意從內心深處直達天靈蓋。縮了縮脖子,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玄霜有些奇怪了。怎麼這麼半天還不見師父師娘,人呢?納悶的玄霜往師父和師娘休息的地方走去。
這是?玄霜不禁停下了腳步,看著一處雜草叢生的花圃。這是師娘視若命根子的藥草園啊!在師娘的心中,除了玄霜和他師父,這藥草園當列第三位。可是,如今卻變成這模樣了。
玄霜又細細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絕對沒有錯,這肯定是師娘的藥草園。可是自己前幾天明明來過啊,給師娘送來一棵在山裏發現的小紫金山參,那時候還是各種奇珍異草滿園,可是,為什麼才短短幾天就變得如此模樣?!難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好長時間了?
穿過幾株早已枯死的葡萄樹,沿著被雜草掩映、滿是斑駁裂紋的青石板小徑,一間稍大的木屋出現在玄霜的麵前。
隻見,這木屋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了,這讓玄霜很是不解,這木屋明明才剛剛建了不到五年,怎麼會成為如此模樣?好像走過了多少歲月的滄桑一般。
而且一路上走來,玄霜發現,不僅生活的地方變得雜亂無章,就連自己師娘平時最愛侍弄的藥草園也已經是雜草叢生,原本姹紫嫣紅的花園亦是凋零滿園。疑惑如燃起的野火般,一下子在心間蔓延開來。
“師父,師娘,你們在嗎?”壓住心中深深的疑惑和擔憂,玄霜在木屋前輕聲的喚著糟老頭子和師娘。雖然心中一直叫著師父為糟老頭子,但是真要讓他喊出口,那是萬萬不敢的,如果真那樣,估計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師父,師父,你們在嗎?”久久得不到糟老頭子的應答,玄霜有些不安,今天小山村安靜和種種表象讓他深深感到不尋常。
他走向那間稍大的木屋,雙手情不自禁地捏了緊些,輕輕地推開那扇有些破舊了的門板。
“嘎吱。”
破舊的門板在沙啞的開門聲中歪歪扭扭的打開,從門板上方簌簌地掉下大片灰塵,嗆得玄霜不住地咳嗽。
玄霜也不待灰塵散盡,跨步邁入木屋之中。
一股因為年代久遠而產生的黴味撲麵而來,地上也已經積了厚厚的灰塵。一陣寒風吹來,揚起屋中厚厚的灰塵,迷得玄霜有些睜不開眼睛。
玄霜緩緩地撫弄著桌上厚厚的灰塵,眉頭皺成一團,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隻不過如睡了一場覺,為什麼外麵的一切卻變得如此的滄桑?師父和師娘呢?
此時,已經顧不上還餓著的肚子了,也顧不得身上單薄的衣服,玄霜沒有再猶豫,閃身離開,他要去看看村子裏的其他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