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唯番外二(2 / 2)

那一天,她被葉景臣帶走了,他呆在原地許久,最後曼雲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扶著他喊了聲:“世唯哥哥。”

他才清醒過來,這一次,他想,他是永遠失去她了,罷了,他這一輩子都和曼雲扯不清,又何必再去叨擾她,愛過便足以,有回憶便夠了。

許世唯麵無表情的離開了,朝著東淵的入口去,他答應過他母親,要除去食怨靈,就是沒有她,他也要想辦法打開東淵之門。

到底,他是答應過他母親的,從前他為了能當魔尊而不擇手段,如今,他隻想除掉食怨靈,然後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他隻想和她安安心心的過日子,然往事如煙,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無論是感情還是人,就如世傑,他萬萬沒有想到,世傑竟是天蓬轉世,說確切點,是天帝派來的一顆棋子。

天帝為了能一舉除去隱藏實力的葉景臣而安插在他身邊的一粒棋子,他也不過隻是棋子一枚棋子。

許世唯再見世傑之時,是在東淵之門大開那一日,開門的人是葉景臣,他竟拿了到了三生石,那顆足以毀天滅地的三生石,許世唯感受到了東淵的封印被旁人鎖解,遂也闖入東淵。

隻是入東淵那一瞬他傻眼了,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遍體屍體,然站在中間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父親,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魔尊,怎麼……萬萬沒有想到吧?你以為那個神婆子當真能有多強的法力?嗬嗬,她也不過是利用三生石罷了,怎麼……你想殺我。”他父親言語間,身上雪白的狼毛漸漸出現。

許世唯呆了,直至下一瞬他父親忽然朝他撲來,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他的父親,或許說,許多年前便早已經不是了。

可縱然是如此,他也無法對其下手,隻守不攻,他心裏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並非是他的父親,而是欲開魔界大門,放眾魔出來的食怨靈,雪狼族蒼權。

因著他們的動靜鬧的太大,驚動了天界,天帝降臨,站在天帝身旁的將軍冷冷的掃著他,縱然此刻的天蓬看上去那麼冰冷,並且很瘦,還變了模樣,可他卻一眼便瞧出了那便是世傑,大約是因著有一份親情的緣故,他終究是認出來他。

緊接著宗航出現了,青蛇也出現了,一個個都來攻擊他和食怨靈。

葉景臣在遠處看著,笑了,葉景臣以為他贏了,他以為他擁有了三生石便是天下無敵,他以為他打開了魔界之門便能成為六界至尊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帝的老奸巨猾終究是他們都比不上的,他們終不過都是天帝棋盤上一顆棋子,而天帝也有很多顆甘願為他效忠,肝腦塗地的棋子。

思佳的師父便是其中一顆,葉景臣天機算盡,不想卻拿了一顆法力並不高的三生石。可就是那一顆三生石亦能開了魔界之門,群魔入世必定是天下大亂。

就在許世唯以為天下即將大亂之時,思佳和她師父趕了來,她與之前大不相同,就連神情也變得……嗬嗬好似那沒有感情的上神。她將東淵之門再次封印,將戰亂封鎖在了東淵。

東淵這一場戰爭不過短短三日,卻當真是生靈塗炭,許世唯不敢想象,這一場戰爭若是蔓延到人間將會如何。

他呆呆望著眼前的一切,硝煙四起,戰火連天,那個曾經什麼都依賴他的思佳,如今卻也與天帝一同作戰,終究平息了這一場戰火。

當戰火平息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們都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而他的思佳,仿佛心甘情願的去做一枚棋子。

“我們還有以後麼?”他緩緩的走過去,問她。

她的神情那麼冰冷,可以說那樣的神情同那白衣天帝是如出一轍,她說:“正邪不兩立。”

其實他早知道答案了,隻是他還存了一絲希望,在這一刻,許世唯隻覺當真是失去了所有。

他看著她片刻,忽然將他那硯情筆猛的捅入心髒,他的嘴角漸漸溢出鮮血:“哀莫大於心死。”

當一個人失去全世界之時,大約他就活不下去了,當思佳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心就如萬箭穿心那般。

就連她看著他自毀修為也無動於衷,他們之間曾經深愛過,不想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

許久以後,當他化身為湖邊柳樹,前塵往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被遺忘,湖邊的柳樹精已好幾百年,他時常想著前些時日路過的女神仙,青衣素裹,臉上不帶一絲笑容,高高在上的,周圍的妖魔鬼怪都十分懼怕她。

柳樹精卻不怕,倒也談不上是何原因,隻是瞧著她,他總覺她原本是會笑的。她路過之時,偶爾會回頭看他一眼,眼神頗為奇怪,他想,他們從前是不是認識?

可若是認識,她為何不與他說一句話。罷了罷了,還是潛心修煉罷,來日若是有幸成為上仙,他便也是那般高高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