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愛已成過往(1 / 2)

柳硯生臉色驟變,他未曾料到我想說的竟是這話。他呆了一下,滿臉的不可置信:“沉香,孩子不是我的?你莫不是故意說了這種話來氣我罷?”

我的笑意裏摻著絲絲嘲諷:“我為何要氣你?與你置氣?柳硯生,你以為你是誰?你於我而言不過是個不相幹的人,我氣你作甚?”

柳硯生還是不願意相信:“你無須故意說這種話來氣我,你的性子我還不知曉麼?過去便是如此,縱然如今記不得我們的過往,卻還是一樣。”

我緩緩從榻上坐起笑望著他:“你難道我忘了,我同我師兄在那山洞裏過了一夜,一夜,該做的都做了。”

我想,此生我說過最沒皮沒臉的便是這話了。柳硯生當真是被我激怒了,他眼底裏傷痕與怒火交織:“孩子,是誰的?”

他在心底裏便認為孩子是我與師兄的,卻還是不死心。

而我,我從來不曾這樣恨過一個人,也從來不曾存過心思想要狠狠的去傷一個人,柳硯生,他是第一個。

我手輕覆在我腹部,笑得甚是惡毒:“孩子,不是你的!和你一絲幹係也沒有,聽明白了麼?”

啪!柳硯生的手落在我左腮上,火辣辣的疼,我那時失去了心智,一心欲報複他,便更是刺激他:“怎麼……魔尊,你的魔後懷了旁人的孩子,你就隻是一巴掌?”

我以為,他會憤怒的殺了我,我以為……他從此以後對我置之不理,我以為他會殺了我腹中的孩子。可他沒有,他眼睛裏含著淚,緊緊的捏住我的雙肩:“我那麼愛你,我將世間最好的都給了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曉,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負了你,可如今我真心實意的待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傷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不記得他說的過往,我也不想記得,想來那必定亦是一場傷情往事,我隻知我如今是厭惡極了他。嗬嗬,他做錯了什麼?他最大的錯便是強迫我與他成親,強迫一個心有所屬的人愛上他,真真是可笑。

我搖搖頭:“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負了你一片癡心,你待我再好,我終究不會愛上你,我終究……還是那麼厭恨你,你懂麼?”我與他四目相對,他眼底裏綴著淚,嗬,堂堂魔尊,竟掉淚了!是我看錯了麼?

我想柳硯生會殺了我,到底他是魔尊,怎能容我如此胡作非為。可最後,他沒有殺我,他廢去了我的法力,派了他那坐騎東方零來保護我,道是讓我將孩子生下來。

我以為我不會後悔,做出今日的舉動我不會後悔,然我不曾想到,誕下鳶兒之後,眼見著鳶兒一天天長大,我便後悔了。

因著我當年刺激了柳硯生的緣故,他待鳶兒亦不好,盡管,他知曉鳶兒是他的孩子,卻還對那日我刺激他的話耿耿於懷,他大約以為我和我師兄當真做了什麼。

恍然之間便是幾百年的光陰,我在魔界的日子並不好過,我知曉柳硯生不會再對我好,說來,這一切不過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因著我失了法力,魔宮的妃嬪還有那韓妙菱便隨意的欺辱我,若是有東方零在,她們倒還客氣些,若是沒有東方零,她們便將我死裏逼。

從前,我一心求死,直至鳶兒附在我膝間喊我娘親,那一瞬,我是第一回有了求生的欲望。

我原不想生下鳶兒,可如今她卻成了我的唯一。鳶兒很喜歡粘著我,她許不知,最初我是厭棄極了她。而今卻生覺對不住她,鳶兒時常埋怨柳硯生,道柳硯生讓我難過了,亦時常同我說:“娘親莫要怕,鳶兒可以保護你的,旁人若是敢欺負你,我定是不會放過他,縱然是爹爹也不行。”

我生覺對不住鳶兒,我給了她生命,卻讓她自小便受了這樣的苦楚,可即便是這樣,我也無法愛上柳硯生,我始終不明白為何。

直至那一日,柳硯生帶我去了那個地方。因著幾百年前,我那句置氣的話,柳硯生沒有一日給過我好臉色,他有無數的妾室,每隔一段時日便會來我這裏一回。

有好幾回他喝的酩酊大醉的,來了便躺在門外,偶爾會在外頭喊我的名字。我不曉得他為何沒有要了我的性命,總要與我日日相對,因著韓妙菱兩三句話,便同我大吵一架。

韓妙菱同他說,我欺負她,他便也信了,我無法力,怎的能欺負了她。想必,他是記恨著我,便用這般的法子來折磨我罷。

如今的結果,我早便料到了,我唯一不曾料到的是,我見他在躺在外頭喊我的名字竟有一絲難受。

日子久了,他有些不耐煩,爾後便抓了我師父來威脅我。我不知我師父法力那般高深的為何會被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