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種啥都長人民……長大慶銀!”念念叨叨的蓋上土,靜了幾秒,龍月嬌伸出枯黃的手將剛埋下去的東西又挖了出來。
看著絲毫沒有變動的銅錢,龍月嬌露出失望之色,為什麼長不出銀錢來?要是種什麼都能長什麼的話,她就不用每天吃野菜,喝雜糧粥來度日了。
她承認,以前對於雜糧這種東西,她還是很喜歡的,上輩子的她,是個身材中等的小胖妞,知道雜糧能減肥後,她迷了一陣,後來因為價格太貴,加上她根本沒瘦多少,就放棄了用雜糧減肥的想法。
可這並不影響她對雜糧的喜愛,她堅信,隻要長期食用,一定會瘦。
不過現在,在吃了一個月的雜糧粥後,對於雜糧,她已經棄之不愛了,吃在嘴裏粗糙得要死不說,吃了沒多久就會餓……
“小姐,你怎麼又玩這髒東西啊,快,把手拍幹淨。”身後傳來急急的聲音。
話才落,一個長得清瘦,約莫三十來歲的婦人便衝過來在龍月嬌手上拍打著。
將她手上的沙土拍幹淨後,婦人道,“小姐,我不是說了麼?別再動地上的東西,你怎麼不聽呢?你的病才好,你想又弄病了麼?”
“現在還欠著藥鋪50文銅錢沒還,你要是又病了,我該怎麼辦啊?”
看了眼苦口婆心的婦人,龍月嬌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動地上的東西了。”
“唉,這才乖,走,咱們進屋去,現在天涼,別吹病了才好。”言罷,婦人將龍月嬌拉著往屋裏走。
一進去,婦人便放開龍月嬌的手,從內屋拿出一個未繡完的繃子,拎起一個小馬凳走到屋門口坐下,開始穿針引線開繡。
瞧著光幕下專注做事的婦人,龍月嬌無聲的歎了口氣,為了賺錢,她除了照顧她吃喝就是繡花,一塊繡好的帕子最貴也就賣兩文錢,可要繡一塊帕子,她得花一整天的時間。
要知道,兩文錢隻夠買1斤雜糧米而已,一斤米,若是隻煮粥的話,她們可以吃上兩天,可這隻是在她的帕子是賣兩文錢一個的基礎上。
更不用談她的帕子大多時候都隻賣了一文錢一塊的價。
看她這麼辛苦,她很想幫她,卻又無奈,她不會繡花,別的賺錢的活計亦不適合她,加上她不許她出門,她更是沒有賺錢的路子。
想想,還真是可悲,堂堂知州的嫡女,卻輪落到她這樣,吃不飽,穿不暖的境界。
沒錯,她不是普通的貧家女,本體是個有身份的女子,她親娘是河南知州龍清權的嫡妻,而她是她的獨女,她會在這個破舊的老屋生活,並非龍清權死了或者怎樣。
事實上,龍清權此刻尚在河南過著如魚得水的日子,她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為十二年前,龍清權被一個侯爺的女兒看上,那侯爺的女兒仗著自家勢力,強行嫁給龍清權當平妻。
當然,這隻是開始,侯爺的女兒嫁過去沒多久,就將原本是嫡妻的龍月嬌的娘親王氏打壓成妾,自個獨占妻位,此後,侯爺的女兒在龍府橫行霸道,對身為王氏親生兒女的龍遊風和龍月嬌使各種計謀迫害。
龍遊風因是兒子,那女人迫害幾次,就被龍清權喝斥了,那女人不願引他生恨,便沒動他,可龍月嬌沒那麼好運,短短兩年,就被她害得快死。
王氏不忍她慘死,在她病重之跡,去求了龍清權,讓他允她出府調養,待病好後再回府。
龍清權見龍月嬌重病要死,不想沾了晦氣,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就這樣,龍月嬌就被龍清權使人送到了現在這個破地方,送她過來後,龍清權便沒管她了,直接任她自生自滅,要不是有王氏的隨身侍女張梅在,龍月嬌早就死了。
張梅拿著王氏給她的私房錢,請了大夫治好了她的病,然後就和龍月嬌生死相依的住在這破屋中。
將龍月嬌從四歲養到十四歲,張梅費盡了心力,可沒想到,一個月前,龍月嬌還是因為誤食了不幹淨的東西,病死了。
她死後,在現代與她同名的龍月嬌就穿越過來代替了她。
對於穿越,龍月嬌是很憂傷的,上輩子她不愁吃喝,還有一門手藝,算命。
可這輩子……想到她死時的場景,龍月嬌就無語,她就不該幫黑字開頭的那種人算命,明明她沒說錯,偏偏人家出了事還來找她報仇。
還說什麼,“你算命算得這麼準,有沒有算到今天你會死!”
當然沒有!龍月嬌在心裏咆哮,算命最可悲的事是,你能算別人的命,卻不能算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