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份思念(2 / 2)

部隊畢竟是個有著嚴格紀律的地方,我和哥兩顆心緊緊相貼在一起,雖然我們咫尺天涯,極少接觸,但我們彼此都感到了滿足。

來年是我當兵的第三年,由於我沒有被轉為誌願兵,就意味著我的服役期已滿。盡管我不想離開部隊,不想離開心愛的哥,但是我又必須離開,真所謂應了那句俗語: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退伍後,我來到大上海打工。我與哥依然保持密切的電話聯係。相互訴說心裏的牽掛之情。

三年後,我家裏人開始勸我結婚,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父親竟然趕到上海勸我回家結婚。當時我所在的工地正在進行緊張的施工,我借故推諉了過去,父親回去後,我在稍後便辭職,離開上海,到了浙江打工。因為這裏老鄉少,沒人給我家裏人通風報信。我也得以安心下來。

不久我和哥見了一麵,我是在離部隊不遠的縣城的小旅館裏等著哥,看著愛人,我滿足了,一切言語都是多餘的,我們盡情擁抱,盡情親吻,時間為我們停止了,小小的房間裏隻有我們緊緊貼在一起的心跳聲。

哥隻有兩個小時的假,部隊正在演習,就是這兩個小時的假也是團長特批的,他必須趕回離此30公裏外的部隊。

“斌,哥今年可能也要離隊啦。”言語之中流露出對軍隊那種深深地眷戀之情。“真不舍得啊。當兵這麼久,回去後還不知怎樣生活啊?!”

這本是很多老兵的感慨,我說:“哥,到時候咱倆就一起闖蕩,我就不信腳下沒路。”

哥一臉苦笑:“哥不像你,年輕,接受事物反應快,哥除了帶兵,在地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坐了多天火車,與哥會麵的時間還不到兩個小時,但我已經感到了滿足。與哥的愛促使我更加努力攢錢,奮力工作。我要有一定的積蓄和經驗,迎接與哥的相聚。

可是半年後後,哥突然中斷了與我的聯係。他的手機處在關機狀態,在難以忍受之下,我撥通了指導員的手機,才得知哥已經轉業回鄉。

我丟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急匆匆地趕到皖北,找了哥。

他的神色變得憔悴,見到我,很是驚慌失措的神態。我一看,大門外裱著的結婚對聯還是那麼刺眼。

我明白了,哥哥已經於別的女人結婚啦。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湧上我的心田裏,我的心在煞那間痛了起來,轉身退出,在村後的一片小竹林裏,我再也憋不住,張開嘴,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就在此時,他追來了。

他緊緊地抱住我,叫喊道:“斌,都是哥不好!哥對不起你,你就責罵哥吧!”

他身上的衣服沾滿了鮮血,他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在血衣上,泣聲說道:

“是母親以死相逼,看著明晃晃的刀子就要刺進去母親的心髒,哥不得不做孝子啊。”

“哥,我不恨你,回去和嫂子好好過日子吧。”

平靜後,我真的一點也恨不起來。

他嚎啕大哭起來,哭聲低旋在竹林裏。

“哥,我得走了,你能夠最後吻我一次嗎?”

“不,斌,哥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哥了,哥是背叛誓言的罪人,已經沒有資格再親吻你啦。”

我看著哥,替他除去沾有血跡的上衣,露出他那凹凸不平塊狀肌的雙臂,多麼想再一次挨靠上去。

多麼熟悉的軀體,卻煥發出異樣的氣息,這就是我丟失的陣地。

在我撤出後,竟然在毫無意識之中,在他的右膀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角驚人浮出一絲笑意。

我走了,離開了他,我曾經的愛人。

我的心碎了,帶著累累傷痕,我敗走在同愛的路上。同愛是何其難行,麻木的心,看淡世俗人情,可是心中那份眷戀之情久久不能驅散。我累了,在回到家後,已無力再與父母抗衡,草草與一個姑娘結了婚。

我們夫妻雙雙來到浙江打工,妻子是個賢惠的母親,一個很本分的家庭主婦。

每到夜深人靜,我總回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他,他還好嗎?我常常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忘掉他。

與他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最為快樂最為開心的日子,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愛情。

在這難以忍受的思戀之中,我再次悄悄地去找他。

可是,我來晚了,他已經在三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人世,他死於抑鬱症。時間就是在與我分別後的三個月裏。

我欲哭無淚,在他的墳前痛哭失聲。

是我害了他,不,還有世俗!

哥,我錯了,你也錯了,我們兩個都錯了!

但是我們之間的愛是真心的,因為在我們之間有著帶血帶淚的愛情!

石塘人家謹以此文獻給一位軍同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