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痛得厲害,頭也暈,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說著就地一趟。
“那……那咱就休休息一會再走。”
文哥的酒勁上來了,話語有些含糊。“天……天都黑了,你……你怎樣啦……?”
我說:“文哥,我真的很難受,我們多休息一會吧。”
一束刺眼的車燈射了過來,一輛東風大卡車疾駛過來,可以感受到這是一輛嚴重超載的貨車,路麵可以感受到微微的顫動。
借著車燈,我看到文哥的跟前有一攤汙物,原來他剛才在嘔吐,汽車疾駛帶來旋風,夾帶著酒氣和惡心的酸味。
“文哥,現在好些沒有?”
“我沒事啊,你的肚子好些沒有?”
我壓根就沒有事,但文哥的酒氣使我感到害怕,便詐肚子痛逼他休息,雖然經過短短的兩個鍾頭寒冷的夜風吹襲,他的人變得清醒過來。
“現在我也沒事啦。”我站起身來,說道。
文哥嘀咕地說“真有你的,磨磨蹭蹭,要不老早就到家了。”
我再次坐上摩托車,說,“文哥,我怕冷,不要開得太快。”
摩托車在疾馳的滑行,就在離縣城還有大約五公裏的地方,在前麵急拐彎的地方,一輛卡車翻落在二十多米深的山溝裏。
我們馬上救人,天很黑,黑燈瞎火的,摩托車的車燈也夠不著。我和文哥扯開樹枝和山藤,來到卡車前,駕駛室裏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已經死亡,兩個重傷,而且其中一個人還被變形的車頭卡住大腿,傷員在大量失血,完全失去了自救的能力。
我馬上要通了110,報告了險情。得到回應是在救護人員沒趕來前,把沒被卡住的傷員帶離出險地點,對被卡住的傷員不要隨便搬動,以免發生二次傷害。
我們依照110的指示做了,才把傷員抬到路基上,幾部警車呼嘯而來:110、119和120同時來到。
我和文哥都鬆了一口氣,欲離開現場,一位警官要我們例行公事,在出險單上簽字。
“警官,沒事了吧,我們要走了”我說道。
“謝謝你們,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在和文哥握手的時候,“這位同誌酒氣很重,路上一定要注意開車。”
在明亮的車燈照耀下,我看到文哥紅著臉,“是的,是的!”
其實我也知道,文哥背著突如其來的車禍嚇出冷汗,酒也早醒了。
“合子,你的肚子根本就沒痛過,是嗎?”路上,文哥問道。
我沒直接回答,“文哥,我真的困了。”
看到文哥一路再也不做聲,“你生氣啦?”
他苦笑的搖搖頭。把我送回學校宿舍後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寢室,已是午夜時分,草草洗過澡後,絲毫沒有睡意,站在陽台上,迎著寒冷的夜風,回想起與田大爺的相處,時間雖然短暫,但已足夠我感到溫馨,感到莫大的滿足。
還有文哥,我所用的方法是否傷及他的自尊心?
我該怎樣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