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寨(3)(2 / 2)

爛子彪缽頭大小的拳頭在我的鼻子前晃動,說我忽悠眾人,誌堅攔住他。

“怪不得你每次作業才的五六十分,一個值得乖乖子鍾愛三生的人,會醜嗎?”

“也是,說得對,我說誌堅,我有一次曾經得過84分,看你的記性……”

“哎喲”偉誌笑著說“記起來了。你爹地還特意帶你去了麥當勞呢。”

“錯!肯德基。”爛子彪糾正道。

“人家乖乖子得了90分還哭鼻子呢,你84分就有肯德基吃。”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須努力!”德子說:“乖乖子,得努力啊,我們支持你。”

我自然相信死黨會支持我的,但是我怎敢明說啊?我又不是水缸做膽。

我們常常玩到淩晨四五點鍾,才散夥回家,留給死黨們睡眠的時間不多,畢竟他們白天要做事。

在家裏我是個乖孩子,自小我就是媽媽的心頭肉,隻是長大了,懂事了,才感覺到媽媽並不強大,因為媽媽總是在流淚:當我學會走路時,在媽媽的笑臉上掛著熱淚,每當我在幼兒園或小學、中學得到100分,甚至是老師的一個表揚,都會使得媽媽激動的熱淚盈眶,大學後,我被分配回到本市某中學任教,隨後報名到粵北支教,為此,媽媽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媽媽的淚臉上沒有笑容。當時我後悔極了,為什麼不事先和媽媽商量?

媽媽沒有留住我,我的心早已飛回粵北山區。

死黨阿娟自告奮勇車我回去,她因此請了假,我有些過意不去。

“上車吧,不就是一天假期嗎?我會與別人調過來的,你就不用多想啦。”

阿娟還是那樣風風火火,是個女漢子,隻是直到現在還是沒嫁人。

“她還好嗎?”

路上一直沒做聲的阿娟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我還以為那是她在安心駕駛的緣故。知道她在問什麼。

“嗯,還好,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接納我。”

“那怕什麼?再找唄,離開了黃河還有長江!”

我有些懊惱:“你是否還想說,離開了華山還有泰山,離開了他還有別的人?”

“乖乖子,發火啦?”

阿娟吐了吐舌頭,“臉都氣紅了,不過更加顯得可愛,哈哈。”

下車後,阿娟連水都不喝一口就得趕回去。臨走前,依例和我擁抱互相祝福才離去。

目送死黨的車消失後才回到我的宿舍,重新布置好我這溫馨的寢室,這是我的窩。隻是在洗浴時,從鏡子裏我發現臉頰有一個唇印,定是死黨阿娟的惡作劇。

我啥時候才能讓自己的臉頰留下田大爺無色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