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的內心一直隱隱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張紫東走出船艙,踏上甲板透氣。
“這麼晚了,前輩還沒有睡呢!”
張紫東看到邋遢老漢獨站甲板上,倚著欄杆,眺望遠方。
“你小子不也沒睡嘛!”
邋遢老漢招呼著張紫東,示意他過來。
就這樣,一老一少,雙雙坐在石凳上,吹著風,聊著天。
“對了,前輩為何不肯告訴小子大名。”
“我姓朱。”
說著,邋遢老漢取下腰間的酒葫蘆,直接扔到了張紫東的懷裏。
“前輩,我不會喝酒。”
張紫東有些尷尬,他不喝酒有兩個原因。
一是他的確不會喝酒,二是在鯨島酒精屬於珍稀物品,他接觸不到。
“年輕人哪有不喝酒的,不會喝就不能喝了嗎?你要勇敢做第一隻吃螃蟹的人!”
邋遢老漢煽動氣氛道。
“啊,這……”
張紫東明白,既然氣氛都烘托到這了,看來這酒他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那好吧。”
張紫東拔掉塞子,舉起酒葫蘆,猛的嘬了一口。
烈酒入喉,張紫東隻感覺到一陣苦澀,酒懸在咽喉處,難以下咽。
“咽下去啊!”邋遢老漢似笑非笑道。
隨著烈酒入喉,燒灼感越發強烈,從嘴巴到喉嚨,再到胃裏,並且身體有一種發熱的感覺。
“咳咳。”
張紫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麵色異常潮紅。
“感覺如何?”邋遢老漢期許道。
張紫東隻好強顏歡笑道:“還行……就是有點苦澀。”
“哈哈哈,男人第一次都這樣,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你再飲一口。”邋遢老漢慫恿道。
張紫東又飲了一口,他突然驚奇的發現,酒居然不苦了?出乎意料的甘甜!
“神奇吧?”
邋遢老漢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張紫東的反應。
“神奇!”
張紫東把玩著酒葫蘆,卻依舊看不懂其中的乾坤。
“這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哦!”
說著,邋遢老漢接過酒葫蘆,又開始自飲自酌起來。
“到了東洲,你有什麼打算嗎?”
邋遢老漢眼睛中精光一閃,試探道。
相處的這些日子,張紫東能夠隱隱約約感受到邋遢老漢的身份不簡單。
或許,他可以懇求邋遢老漢幫他找一份安身之所。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張紫東否定。
不是他不願意低下頭求人,而是他想要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少年,有屬於自己的傲骨,苦又何妨?
苦中亦可作樂,累又如何!累亦可磨煉心智!
“我想要先踏上修行之路,將我身體之氣煉化,先活下來再說。”
張紫東停頓一下,想了想,道:“之後嘛,我想遊曆整個東洲,再回到鯨島將我經曆的趣事講與我父母和族人。”
“遊曆整個東洲?你可知道東洲有多大?”
“不知道。”張紫東茫然的搖了搖頭。
“東洲土地遼闊,人員眾多,北有大明,南有大宋,東有大唐,西有大秦,而其中的小國,更是不計其數!”
“這麼大?”張紫東暗自吃驚道。
“哈哈哈,像你這樣的男兒,應該提三尺青鋒,立不世之功!”
“我沒有這麼大的理想和抱負。”張紫東實話實說道。
他現在唯一的一個願望就是煉化存留在他體內的四股氣息,爭取能夠活下去。
“前輩,東洲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張紫東不願意思考生與死的問題,於是轉移話題道。
“有啊!”邋遢老漢飲了一口酒,感歎道:“塞北的長城和雪,江南的風景和姑娘,朝堂的風雲變幻和爾虞我詐,江湖的血雨腥風和俠骨柔情,當然,還少不了餛飩和陽春麵。”
“江湖是什麼?”
“江湖?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餛飩和陽春麵呢?”
“你吃了就知道了。”
“那江南的姑娘呢?”
邋遢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