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皇上這是打定主意想讓臣妾出醜了。”小墨努努嘴巴,似是嗔怪著笑道,“喝便喝了,臣妾若是回不了墨槿軒了可就都賴皇上了。”
蕭景麵上分明滿滿都是笑意:“墨槿軒委實不近,若是阿墨回不了墨槿軒了,便同朕回了宣正殿也好,這樣,阿墨可放心了?”
明顯感覺到了周圍探過來的視線,自然多數是不善的甚至是嫉恨的,小墨直接選擇無視,執了酒盞同蕭景遙遙相碰,笑眯眯地說道:“皇上請。臣妾可先幹為敬了。”
蕭景唇角微微翹起,看來甚是愉悅。視線不經意地劃過了另一邊。那廂江洛凡看向小墨,苦笑了一下,之後低下了頭猛得飲盡了麵前的一杯酒。
蕭景一瞬覺得心情大好,笑著將盞中酒飲盡。平日裏嚐著不過爾爾的清酒,現下竟覺得甘美無比。始覺不同她講江洛凡這段時間的作為真是件再對不過的事情。
之前自己下了令讓江洛凡剿雁蕩山的匪徒,不出所料,他蕩平了敵寇,現下他風光大盛,而影衛傳來消息,江定邦同月落使者過從甚密,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可偏偏心內有些鬱結。這一瞬看到江洛凡失落飲酒的樣子,蕭景忽然覺得心內那一點點的鬱結忽然便消失不見了。
看著階下著淡紫衣裙的小墨,蕭景唇角微微翹起,一瞬隻想好好抱抱她,讓她一遍遍叫自己的名字。或溫柔,或嗔惱,或懊喪,或諂媚,或委屈……迷人的很!
輕輕撫了撫額頭,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像個……打架勝了想要討賞的小孩子一般。
誰能想象,堂堂洛嘉帝,一國之君,卻這般輕易,便栽在了一個女子手中,徹徹底底,永不翻身!
小墨本來酒量很淺,妃嬪案上的酒都是些果酒,當時飲了並不如何醉人,反是覺著甜的很,很是美味。本想著再飲幾杯,突然想起還要去宮外,擔心這些酒後勁兒大,小墨拍了拍自己還想取酒的小爪子,暗暗道:“口腹之欲要不得啊要不得!”
旁邊靜妃笑著搖搖頭:“墨兒妹妹這是做甚麼?”
小墨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靜妃——我在給自己下禁令?當然不能這麼說。眼睛轉了一轉,指著殿中正在跳舞的女子,眯著眼睛笑:“姐姐可覺得她們跳的特別美?”
靜妃似是沒想到她說了這些,木木地點點頭:“很美。”
“所以麼,墨兒這是在悔恨哪,要不是身子骨不好,好歹我也能學著舞一曲什麼的。現在墨兒這般一無是處的,有些……遺憾呢不是?”小墨故意作痛心疾首狀。
靜妃自是知道小墨說的並非實話,也不打聽,掩唇笑:“墨兒妹妹何須羨慕這些?”頓了一下說道,“皇上喜歡便好。”
小墨自知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不好,抬眼看看,蕭景正同那邊的使臣啊大臣啊什麼的寒暄,丞相老爹也在其中。回頭同靜妃轉移話題:“靜妃姐姐可知道,為何上冬節的午宴要這麼多的人一同參加?”
靜妃方才淺斟了一杯酒,此時拿帕子揩了揩唇角,若有所思道:“這些姐姐倒是不知。按例便當是如此吧!”
小墨皺了皺眉,餘光看見那廂江如畫時不時抬頭,案下的手指一直絞著帕子,放佛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輕聲朝靜妃道:“墨兒也就是隨便問問,隻想著能看到爹爹的,不曾想竟連大哥也能入了這上冬節之宴。”
靜妃有些詫異地看向她:“墨兒還不知曉?”
“知曉什麼?”
“江相義子江洛凡剿了雁蕩山上的一眾匪徒,皇上很是賞識,最近墨兒的這位大哥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呢!後宮不得幹政。這些本來姐姐也不知的。奈何墨兒妹妹的這位義兄近些日子實在是風光大盛。妹妹又得皇上喜愛,妹妹母家想是更受皇上眷顧了呢!”靜妃抿了口茶水,“不過也難怪妹妹不知,妹妹前些日子落了水,一直在皇上那裏養著,皇上許是有自己的考量才沒有同妹妹說,妹妹莫要怪了皇上才是。”
小墨敏銳地察覺到靜妃口中的些微落寞和嫉妒的意味,本來她待自己這般友好就不太正常,這會子話中稍稍有些軟刺小墨倒也不介意,隻笑了笑說:“難怪!來宮裏這麼些日子,墨兒倒是真得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