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一陣藍色劍芒閃過,竟是那雲光的長劍出鞘,直奔那雙鬼手去,瞬間就將那鬼手斬落在地,濃黑的汙血噴在窗紙之上。

那被斬落的猙獰鬼手抽搐片刻,逐漸不動,客棧外的邪祟似乎意識到裏麵的人不簡單,那敲擊聲逐漸停了下來,那些鬼影也漸漸消失,客棧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雲時風和雲時新站得最前,提著長劍仍保持著警惕的姿勢。

二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朝那處被鬼手戳破的走去,二人的視線順著那處小洞,借著屋外昏黃燈籠光向外投去,隻見客棧外好像靜悄悄的,隱約可見蠟油融化被月色照耀的反光。

雲時風放鬆了警惕,壯著膽子視線順著小洞往下打量,正對上一張陰惻惻的鬼臉,那鬼臉仿佛被白蠟糊抹出來的的一般,隻露出五官。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兩隻眼睛竟然沒有黑瞳,慘白發脹的白眼珠仿佛就等著雲時風的目光投下來,與他撞上。

因為那雙瞳是白色的,那鬼臉仰著頭,正躲在窗紙洞下方一指處,隻露出一雙凸起的全白瞳仁,死死地盯著雲時風!

這一下幾乎要把雲時風嚇瘋了,他歇斯底裏大吼著,雙腿卻跟灌了鉛一般,要不是一旁的雲時新扶著,他估計就要被嚇倒在地。

雲時新正欲向外看去,卻被雲時風一把拽住衣袖:“師兄,別看,是一張鬼臉!”

聽到二人的談話,窗紙外的那張鬼臉竟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發出桀桀桀的笑聲,不過很快那笑聲就被雲光斬過來的劍光打斷了,窗外啪嗒一聲,是那鬼臉落了地。

雲光雙目微眯,儼然他已經受夠客棧外的小把戲了,他吩咐客棧內的年輕弟子看好傷員,互相看顧,交代完畢之後,和眾長老一躍而起,竟然破屋頂飛了出去。

幾個縱躍,幾位長老分別落在了客棧的不同屋脊處,開始布陣。

雲時風後怕地縮在雲時月的身旁,帶著哭腔道:“師姐,我們不會死在這吧?”

雲時月正想安慰師弟,不經意地瞥向地麵的目光猛地一收縮,狂指著雲時新腳下的地板:“哥哥,腳下!”

隻見那泛著蠟油光的地板上,那處方才被斬斷的猙獰鬼手竟然直直地朝著雲時新的雙腳貼地飛來!

雲時月話剛出口,雲時新已經默契地飛躍了起來,避開了那雙鬼手,長劍出鞘,朝著那雙鬼手刺去!

豈料,那鬼手感知到危險,竟然順著地板的縫隙一下鑽了進去,無影無蹤。且不說那鬼手之大,地縫之小,光是這鑽進去的一瞬間,就已經足夠讓人瞠目結舌。

“大家小心腳下!”雲時新叮囑眾人道,同時他手一揮,用法術將客棧內的所有火把點著,客廳一下子亮堂起來。

雲時新擔心等下那鬼手又從地下冒出來,招手示意眾人小心腳下。

忽然,那婦人大叫一聲,帶著無限的悲傷:“我的孩子!”

隻見她懷中抱著的小男孩,不知何時,融化的蠟油已經從他的麵具之下,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的頭也歪在一邊,任憑婦人怎麼搖晃,他都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