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的木劍呢?”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外衝進來,皺著漂亮的小臉蛋,氣勢洶洶地問道。
謝榮和顧如意昨日剛成親,定國公府待客到很晚,謝蓁回來時已是深夜,還要被嚴裕按著折騰了一會兒,淩晨才入睡。
早上起得晚,聽到嚴肅的聲音剛一睜眼,就看到胸前埋著一個大腦袋。她驚慌失措地推開嚴裕,攏了攏衣襟從內室走出,酥頰潮紅,水眸動人。即便已經二十有二,卻還是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嬌嫩可人。她看向門口的小男孩,蹲到他麵前問道:“要木劍做什麼?不是跟你說過那個會傷人嗎?”
這個小男孩正是五六歲的嚴肅,說是嚴肅,其實跟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符合。兩個孩子裏數他最能鬧騰,一會兒看不住就要出事。
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非要找他的木劍。那木劍是他一歲時嚴裕送給他的禮物,有一次他玩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嚴槿,從此謝蓁就不許他再玩了。目下忽然要找出來,不知道是為什麼?
嚴肅生氣得不得了,跟嚴裕一模一樣的嘴唇抿起來,氣鼓鼓的:“嚴頌那家夥又過來了!他纏著阿槿,我要打他,把他趕跑!”
謝蓁一聽這話,撲哧笑了。
嚴頌是當今皇上嚴韜和淩皇後的第一個兒子,比嚴肅和嚴槿小一歲,生得唇紅齒白,俊秀可愛。嚴頌喜歡纏著比他大一歲的小姐姐嚴槿,小尾巴一樣跟在嚴槿身後,這讓嚴肅看了很不痛快,總覺得自己妹妹要被搶走了,所以每次嚴頌過來串門,他都如臨大敵,恨不得立即把人趕出去,一臉的不待見。
這次也不知道嚴頌怎麼惹他生氣了,居然連木劍都要拿出來!
謝蓁哄著他,“阿槿和頌兒在哪裏?”
嚴肅撅起嘴巴,“在後院放風箏。”
“你為什麼不去?”
他昂首挺胸,“我是哥哥,才不玩小孩子玩的遊戲!”
謝蓁哦一聲,真想揉揉他的腦袋,“既然你不跟他們一起玩,那為什麼要趕走頌堂弟?”
他不說話了,支支吾吾半響,張開手撲進謝蓁的懷裏,“他搶走阿槿了。”
他和嚴槿是雙生兒,兩個人一起出生,一起學說話,一起學走路,就跟一個人一樣。他聽阿娘的話,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妹妹,妹妹是他最喜歡的女孩子。可是突然有一天,中間突然□□來一個嚴頌,對阿槿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他當然很有危機感,那可是他從小疼愛的妹妹,憑什麼要讓給別人?
所以他跟嚴頌素來不對盤,就算他是皇子又怎麼樣?他用木劍一樣把他打趴下!
謝蓁笑著道:“阿槿永遠是你妹妹,別人搶不走的。”
真的麼?嚴肅聽得懵懵懂懂,正想問為什麼,一抬頭看見謝蓁身後的嚴裕,頓時喜笑顏開地叫了聲“爹爹”。
這個“爹……”剛說完,他就頓住了。因為嚴裕臉上表情很不好,臉拉得老長,一看便是欲求不滿。
嚴肅把謝蓁抱得更緊了,害怕地問:“爹爹生氣了?”
謝蓁說:“沒事,別管他。”
嚴裕薄唇一抿,被媳婦兒忽視,一大早吃不飽的怨念更嚴重了。
若是沒有嚴肅這個小家夥兒打擾,他們兩個能纏纏膩膩到日上三竿。謝蓁這幾年出落得愈發豐腴,主要體現在胸臀上,生過孩子的身體又嬌又軟,他愛不釋手,常常一夜要吃好幾遍。
嚴裕現在是閑散王爺,生活得自由自在,幾天都不用上一次朝,每個月照常拿朝廷俸祿,成天閑著沒事兒幹,多出來的精力全用來折騰謝蓁了。謝蓁叫苦不迭,有時候被他弄得起不來床,氣得罰他晚上睡書房,她則抱著兒子女兒一塊睡覺。嚴裕本就覺得自從有了孩子以後,謝蓁的心思不在他這裏了,見狀更加吃醋,卻又不好拿孩子們撒氣,隻得默默地在心裏憋著,憋得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