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僵持了兩分鍾,誰也不先屈服誰,童芯的性子有時候固執的發軸,她從來不懂的趨炎附勢,不懂的低眉順從,不然這麼多年在大伯父家也不會屢屢讓童佳佳母女倆欺負了。
而何昱銘,天之驕子,從出生開始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過他的想法,隻有他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但是自從遇到了童芯這個小女人開始,他覺得所有的事情都開始不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了,他的人生開始不能把控。
童芯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瞪得開始有些酸澀起來,但骨子裏的倔勁兒就是不肯退縮,尤其是在麵對何昱銘時,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受他的擺布,即便是她真的欠了他的錢,和他牽扯不清。
“你真行,敢這麼跟我說話的除了你,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何昱銘突然間就沒了脾氣,捏著童芯下巴的手倏地就鬆開了,翻身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
童芯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退到了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確保自己暫時是安全了,才摸了摸自己被他捏的有些酸痛的下巴,口中不甘示弱的回道,“多謝誇獎,不過我也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狂妄自大的人。”
一句話又將何昱銘給惹毛了,他壓製著想要把她拉過來打一頓屁股的衝動,最後撂下了一句,“不搬也得搬,這件事由不得你!”
“憑什麼?”童芯有些急了。
這簡直就是人身禁錮,她是欠了他兩天,但這兩天她可以用錢來抵,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何昱銘就是不同意,他這樣關著她,硬是逼著她搬過來住,她實在是想不通他有什麼目的。
隻是,回應她的隻有重新關上的房門聲。
童芯在房間裏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兩點半了,別說去醫院看奶奶了,就算是現在趕去咖啡廳工作,隻怕都要來不及了。
自打何昱銘從房間裏走了以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她試圖打開房門想偷偷溜走,卻發現門竟然被人從外麵鎖住了,無論她怎麼拉,房門一點兒打開的跡象都沒有。
就連中午的飯,也是傭人給她送進來的,在她趁機想要溜出去的時候,房間門再次被人鎖住了。
她急切的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腦袋裏思索著可行的辦法,從這裏徒步下山,再到可以坐車的地方,估計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再從市郊到市區半個小時……
她再不想到辦法,真的就來不及了。
童芯走到了窗戶邊,不經意間向下看去,突然間,腦袋裏閃過一個想法,似乎是有點兒太危險了……
不過,眼下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把心一橫,她眼睛便瞧向了床上的被單,然後快速的用指甲刀將被單中間剪出一個豁口,然後雙手用力向兩邊撕扯,隻聽‘呲啦——’一聲,嶄新的深藍色被單被撕成了兩半。
童芯將兩塊被單緊緊地係在了一起,來回拉了幾下試了試,確定沒有問題以後,然後將一頭拴在了窗框上,另一頭向著窗戶外麵甩了下去。
深吸了一口氣,童芯把背包背在了身上,然後閉上了眼睛,緊緊咬了咬唇瓣,心裏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接著便睜開眼睛,爬上了窗戶。
她的雙手使勁的拉扯著床單,一步一步的小心向下滑著,雙手被床單勒的有些疼,但卻仍舊抓的緊緊的,不敢鬆手一分,她悄悄拿眼向著下麵看了看,這一看,隻覺得眼暈,距離地麵還有好高的一段。
現在這個時候,是騎虎難下了,向上也不行,隻能繼續向下了,心裏更加堅定了想法,她咬緊了牙關,慢慢的繼續向下龜速挪著。
她之前在學校裏看過消防演習,但那也隻是看而已,並沒有實際操作過,今天這舉動完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寧願選擇拚一拚試試,也不想留在那個房間裏坐以待斃。
“啊——”
門口做園林清潔的工人一抬頭,恰好看到懸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童芯,這整張臉都嚇白了,捂著嘴巴,不知該如何是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瞬間是扔下了灑水管,連滾帶爬的跑進別墅裏,果然沒有半分鍾時間,就看到何昱銘黑著一張臉出現在了花園裏。
他一雙眼睛似是要噴出火來,緊盯著半空中那絲毫沒有感覺的小女人,一顆心幾乎就要不會跳動了,他緊蹙著眉頭,冷沉著聲音,對著身邊的傭人吩咐,“拿梯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