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在耳,人卻好像已經完全從我的生命裏消失了。
喝完茶繼續漫無目的地走著,下午下班時分,人流車流的高峰期,我恰好走在一條擁擠的小道上。也就在這時,忽然看到不遠處高峰的身影,他邊走邊和身邊的一個女人說著什麼。
看兩人手中都拿著文件,應該是在討論工作,我驚喜不已,大喊一聲,「高峰!」然後跳起來跟他招手。
高峰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他轉過身向我的方向看了眼,而我卻在這一刻正好被人潮淹沒。
我看到他目光往這邊掃視著,卻始終沒有發現我努力伸出來向他搖擺的手,他身邊的女人大概問了句,「怎麼了?」
他搖搖頭說,「沒什麼。」
然後他們繼續往前走了。
等我終於從人群中沖出來,到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時,哪裏還有高峰的影子呢?
但剛才的事情,讓我終於確定一件事,高峰還活著,不但活著,他根本就活得好好的。他真的隻是不想理我了而已,他拋棄了我,讓第三者對我為所欲為,用小手段欺負我,嚇我。
在這時,我看到旁邊有個畫素描的小攤子,一個文靜的女孩子正在招攬顧客,「十塊一張素描畫像,小姐要畫一張嗎?」她微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要畫一張,不過不是畫我。」
我拿出手機掃碼,把餘額裏的兩千塊全部轉到了女孩子賬戶上,「我要畫別人。」
女孩笑瞇瞇地說,「我可以嚐試一下。」
……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奮戰,通過我的描述和確認,以及女孩耐心地修改塗抹,畫架上出現了高峰的畫像。不能說像,簡直一模一樣,栩栩如生。
這個女孩很有靈性,甚至畫出了高峰在微笑時,那種溫和又內斂的氣質。
「謝謝。」我對女孩真誠地道了謝,拿了畫,到了復印店,印了很多張出來。
第二天清晨,我先去派出所,把畫像交給一直以來接待我的警員,「我手機裏的照片是沒有了,但他的樣子我找人畫出來了,這是他的畫像,我希望你們繼續幫我找他。」
沒等警員再多說什麼,我扭頭就走了。
然後到了東興一家當地的報社,我把自己所有的賬戶裏的錢都轉了出來,把高峰的畫像遞給報社的工作人員,「我要登一則尋人啟事,這是他的畫像,他叫高峰。我是他在西藏認識的女朋友,我叫蘇煒。他於大約一周前失蹤。這是我的電話,所有發現線索的人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