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葉斐瑤這個同誌,若琳每天的生活便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雖然身後依然跟著一溜兒人,但因為葉斐瑤的存在而拉開了距離,讓若琳視野開闊了不少,頓感輕鬆百倍。
當然,該做的還是要做,袁芷兒不時地加入她們的行列,而這個時候,葉斐瑤通常都會借口離開,換來若琳的不滿,總得體諒一下母親的心情吧,就快得與女兒相隔二地,以若琳的情況看來,可能這一出嫁,便是永別,多讓這母女二人親近親近罷。
慕容家雖然不若武林世家的名銜大,終究是書香世家,上幾代人還考取過功名,客人自也不少,若琳大呼幸運,若是在現代,光招呼這一堆親朋好友,她便會累個半死,最要命的是,這一大堆人當中,也隻認得楚如風與王君瑾,若是說錯片言隻字可不得了,還是留給新郎倌來應酬罷了。
行過了所有該行的禮,見過了所有該見的人,此刻,她便被人送回新房等候新郎了,葉斐瑤也討厭這些場麵,在丈夫的默許下,悄悄地溜進新房陪伴若琳,直到微醺的新郎回房為止。
“恭喜恭喜。”邵瑉宙放開了扶著上官羲的手,新郎雖然仍然清醒,但卻被灌了個八分醉,走起路來少了平常的挺直。
“喝了這麼多?”葉斐瑤驚歎,以她對上官羲的了解,不會這麼差勁。
“沒有喝高如何脫身?”本是一臉醉醺醺的上官羲忽然像換了一副麵孔一般,顯得神采飛揚,腰板挺得筆直。
“想不到你家的客人這麼多。”上官羲脫下帽子,習慣了長發飄飄,忽然戴上帽子,極度不舒服。
“鹿山上更多。”葉斐瑤提醒著,想起以前在鹿山上所見所聞,葉斐瑤抿嘴笑道。
“有多少?”若琳倒是沒有概念。
“光是堂主就可排成五十米的長隊。”想起那個大年初一早上,她也驚歎得張口咋舌。
邵瑉宙忽然伸過手來拉起她,向著新人道:“夜了,不要打擾了吧,晚安。”不太高興她的妻子提起在鹿山上的一切。
“呃……那先走了吧。”葉斐瑤哪裏不曉得夫君的心情,馬上住口,回身抱著夫君的手臂離去。
若琳看了看床上的紅蓋頭,再看了看她的新郎,伸手拿起,重新蓋上。
而新郎,當然不會錯過他的福利,以秤尺掀開了……
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對新人和一對老夫老妻,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度過了這個良辰吉日。
再在慕容家呆了一周,上官羲一行人便打道回鹿山了。
慕容子桓雖然也舍不得女兒,但礙於一家之主的身份,隻能把話兒藏在心底裏,臉上仍然維持著一貫的嚴肅。
慕容夫人袁芷兒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神情,兩個大大的眼圈,眼眶周圍微微水腫,看樣子昨夜定是哭得肝腸寸斷,現在仍然是噙著淚水看著即將離去的女兒。
搞什麼呀,又不是死女兒賣女兒,有必要這個樣子麼?不就是住得遠了一點兒而已,若琳無奈地看向葉斐瑤。
葉斐瑤當即回她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沒有當過母親的人,怎麼會了解母親的心情呢?
不一刻,天羅教弟子報告說行李已經整裝完畢,可以隨時出發了,上官羲微一點頭。
上官羲牽過若琳的手,拉到慕容夫婦跟前,抱拳道:“丈人,丈母娘,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您們可要保重了,有空,我們會回來探望您們的,請安心吧。”然後向若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昨天的稿子念一遍,她直到了現在,還沒有擠出一滴兒眼淚,表現得太過……無情了吧,幸好,昨天把今天要說的離別話也讓若琳背了好幾遍才睡覺,不要出什麼岔子。
若琳這才握起袁芷兒的手,道:“爹,娘,女兒不孝,從此不能侍奉您們跟前,可要注意時節變化,添衣保暖,有空定會娘家看望您倆。”雖然沒有任何親情可言,但看著袁芷兒那雙淚眼汪汪的大熊貓眼,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這才對嘛,上官羲和邵氏夫婦頓時鬆了一口氣。
該走的還是要走,上官羲一聲令下,出發。
馬上車,葉斐瑤輕拍著大哭特哭的若琳,道:“真有你的,該哭的時候你偏沒有反應,離開了,反而哭得天昏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