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已經在解衣服了,晝言背過身去,弱弱道:
“師父,我……”
花祺方才反應過來,“啊啊啊抱歉,忘了你是女修了!”
“沒事,我這就離開。”
晝言朝池子外那層結界走了過去,結果宋文溪卻在這時冷不丁說道:
“師妹,你待會兒一定要走遠點,不可以偷看師兄的完美身材哦。”
晝言:“……”
嘔。
本著你癲我更癲的心態,她突然回身,走了回去,盤腿往地上一坐,“誰說我要偷看了,你趕緊脫,我現在就要看!”
宋文溪也沒料到她有這一出,身子僵住了,“啊?你說什麼?”
“你不是身材好嘛,速速給本小姐展示一波,我若看得開心,就賞你兩塊上品靈石。怎麼樣二師兄,這買賣劃算吧?”
齊玉站在遠處目瞪口呆,陸風眠瞳孔微微抖動了一下,花祺則雙手環於胸前,饒有興致地望著這兩個人。
他們淩雲宗好久沒有這麼有意思的女修了,他倒要看看,自己這二徒弟今天該如何破局。
沒想到宋文溪還真答應了。
少年眉目清朗,站在霧氣氤氳的靈池邊上,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他抬起右手作勢要解衣,晝言眼珠瞪得溜圓,暗暗尋思,不是吧二師兄,你玩真的?
結果下一秒,宋文溪就從懷中抽出一張金色符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向了地上那盤膝而坐的少女。
晝言一個沒反應過來,不幸被擊中,整個人就原地垂直升天了。
升天就罷了,也不知道這宋文溪手上的是什麼鬼符籙,貼上後動也動不了,她隻能這樣一直保持坐姿,平行移動,如氫氣球一樣默默飄遠……
宋文溪眯起眼睛,臉上笑意漸盛。
“嘿嘿,跟師兄的智慧相比,你還是略欠一籌啊~”
花祺見小徒弟飛遠了,大驚,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啊啊啊宋文溪,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這飛天符乃金色符紙所繪,威力不小,萬一給小丫頭送到附近的妖獸林裏,那不就完蛋了麼?
“沒事師父,那張是我畫壞的,頂多到山下就失效了。”
“你最好別騙我。”花祺鬆開二徒弟,轉身囑咐另外兩個親傳:
“你們乖乖在這裏泡澡,我去找人。”
“好嘞師父。”
宋文溪都想好待會兒怎麼在論壇裏吹牛逼了,渾身上下洋溢著興奮。
已經跳進池子的齊玉忍不住給師弟潑冷水:“別高興太早,小師妹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你就等著師父回來捶你吧。”
“放心,不會有事的。”
宋文溪雖然表麵自大,內心卻明鏡一樣。
就他那畫符水平,狗叼著筆上去戳兩下都能弄出個更好的,還怕傷到小師妹不成?
— — — — —
淩雲山下,長風堂內。
文長老正在給新入門的弟子上心法課。
“聖人往往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比如我們將心法修煉到很高的境界後,就有可能在運轉靈氣時得見聖人……”
話音未落,就有一人破窗而入,隻見她雙目緊閉,發絲淩亂,始終呈盤膝而坐姿態,如一座雕像般緩緩降落在了講壇之上。
堂內尖叫聲迭起,“啊啊啊師父,我見到聖人了!”
“哇,墨發白衣,好美!!”
“聖人聖人,你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嗎?我中午想吃三個肉包子,不花錢的那種。”
……
文長老懵了,抽出長劍持於胸前,警惕望向那女人:
“請問閣下是何許人也?”
晝言聞聲睜眼,“草,終於降落了!”
二師兄這狗屎符籙帶她飛了好久,嚇得她眼睛都不敢睜,如今還跑到別人家地盤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麵對文長老的質問,她略微定了定神,淡定自若:
“沒事長老,我就是碰巧路過,飛進來看看大家。”
“啊?你也是我宗弟子?”
瞧那一身雪白宗服確實是他們淩雲宗的,還有腰間的令牌……
我靠,親傳。
“對,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哈。”
直覺告訴她,留在這裏越久就越容易出醜,晝言試圖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結果沒想到麻的可真徹底,一個沒穩住,就把自己給仰過去了。
“duang”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宛若王八翻蓋,這下臉可丟沒了,晝言當即決定啟用言靈根:
“啊啊啊趕快送老娘離開——”
滿屋子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聖人憑空消失了。
眾人無不讚歎,原來這便是聖人之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真瀟灑如風!
文長老撫著胸口,“哎哎,咱們宗新收這親傳竟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可嚇死老夫了。”
……
晝言刷新在了一處斷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