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敞一歎,心道:“微服?我看是危服才對吧。”
胡農換回了一身官服回到偏廳,正要隨張敞出發,一名小卒上前來報:“稟大人,捉獲嫌犯一名,正在大堂候審。”
“哦?”張敞與胡農對望一眼,馬上快步走到堂上。
一見堂上跪著的人,胡農忍不住就想笑,無奈道:“何不倒,你怎麼又來了?你若是想念我們,可以時常過來走動,不一定要犯事兒了才能來看我們的呀。”
何不倒一副哭臉道:“大人啊,俺也不知道他們為啥要綁俺來啊,俺為了怕犯事兒,早已滴酒不沾了。”
胡農問一邊的小卒:“怎麼回事?”
“稟大人,小人在東市查訪時,發現此人所用之刀與嫌犯所用飛刀如出一轍,便想仔細看看,不料此人非但不把刀呈上,而且襲擊衙役,小人認為此人大為可疑,便將他綁了送來衙門。”
“大人,俺冤枉啊,這把刀是俺的寶貝,這名官爺上手便搶,小人一時舍不得,便與官爺推搡了一番,怎麼便成了襲擊官差了呢?大人明鑒啊~”但觀周圍這幾名小卒,這個右眼上一團青紫,那個鼻孔裏塞了一團布,這個嘴角有些開裂滲血,那個看起來腿有些瘸,看著何不倒的眼神都紛紛有些懼意,想必都是被何不倒“推搡”所致。
胡農倒是相信何不倒不至於胡亂襲擊衙役,但觀小卒呈上那把小刀,無論做工,質地還是形狀都幾乎與嫌犯所用的飛刀一摸一樣,便問:“何不倒,你這把刀從何而來?”
“這是俺媳婦的嫁妝,拜堂前便運來的,俺搬動的時候這把小刀從箱子裏蹦達了出來,俺一看這小刀又細巧又鋒利,正好給俺殺豬時剔豬骨頭用,俺想,媳婦的東西今後便也是俺的東西了,俺就把刀收了下來,想等媳婦過門後再與媳婦打聲招呼的,可是……”說到此處,何不倒又想起了新婚之夜媳婦失蹤的事兒來,一時又有些傷心。
張敞聞言一奇,忙接著問:“同樣的小刀隻有一把麼?”
“俺沒見過箱子裏其他的嫁妝,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小刀,俺媳婦的嫁妝和媳婦一起,那天晚上吧嗒一眨眼便不見了,如今這把小刀是俺媳婦留給我唯一的一樣東西,俺很是寶貝,所以這位官爺來搶,俺自是不願意給。”
張敞忙問胡農:“若本官沒記錯,何不倒所娶之人乃是此次宮中遣出的宮女,可知是從何處遣出?”
胡農答:“下官依稀記得是接待藩國使者的宮女。”
張敞立刻喊人:“來人,替本官修書一份遞於大鴻臚府上,本官與胡大人要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