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黃昏時分,我們才把追兵甩落了十幾裏路,這十幾裏路可甩得不輕鬆,先前的兩場戰鬥中,我軍不但損失了三千多的戰士,還失去大部分戰馬,現在我們還有三千多戰士,而戰馬攏共才隻有一千來匹,幸虧我手鐲中的卡車還能開動,就由曹誌明駕駛,讓受傷的戰士們坐著或躺在車廂裏,卡車的兩旁、後麵和車蓬上也都爬滿了人,好在曹誌明這段時間的修煉有了點成功,在戰鬥中又一直受到戰士們的掩護,他倒是沒有受什麼傷,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由他開著車子不停地把戰士送到前方,又空車回頭接人繼續前進,如此隊伍才保證了行進速度,不至於被敵人的近萬鐵騎追上,但是也拉開彼此的距離。
身後不斷接近的馬蹄聲和全身傷口的疼痛讓我心煩意亂,焦慮中我突然忘記了計劃中針對目前情況該采用的措施了,到底是什麼呢?越急還越是想不起來,胡思亂想中,那些為了掩護我,用身體抵擋敵人兵刃而倒下的戰士們的身影在我腦海中閃過,不行,我不能讓這一幕再次重演,我心裏不斷地提醒自己,越是危急的時刻越要冷靜,我努力忍住身體的疼痛,在馬背上調息了一會後,感到頭腦清醒了一些,細心回想了一遍計劃,對了,我總算想起手鐲中攜帶的大量地雷了,我高興地哈哈笑出聲來。就這樣,在地雷的威脅下,我們終於拉開了和追兵之間的距離。
天黑後,敵軍停止了追擊,為了牽製住敵軍,我不想把相間距離拉得太遠,所以我軍在繼續行進了十幾裏的路程後,也紮下營來,並且在營地的四周布上地雷,這時我們和敵營間相距了大約有三十裏路,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饑餓勞累的戰士們應該能夠好好吃上一頓和息上一宿了。
天色微明時,探子來報,敵軍已經拔營起寨。不用我吩咐,戰士們立刻作好了出發的準備工作,在我的一聲令下,部隊沿著設定路線迅速開拔,沿途埋下了三三兩兩的地雷。遇到有利的地形時,我們還進行了兩次伏擊,雖然取得的戰果很小,卻也令得敵軍非常惱火,追起來更是起勁,追追打打中,一個月過去了,我們來到了山區的邊緣,胡須小隊長派出的人從空中找到我們,把胡須小隊長他們想出的一套戰鬥方案向我彙報,我考慮後,覺得可行,於是我軍放慢了行軍速度,與追兵拉近距離,一日後,在來人的帶領下,我們穿過一條險峻的山峽,堵住了峽口後,我們爬上了一處高地,等著觀看一場好戲上演。
此時日頭正好懸掛在天中,追兵的先頭部隊,清一色的騎兵大隊尾隨著我軍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峽穀,也許在他們的眼裏,我們不過是一群殘兵敗將而已,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呢?然而就在他們到了峽穀的中段時,他們立馬品嚐到了輕視敵人的嚴重後果,伴隨著轟隆的巨響聲,鋪天蓋地的石塊、樹幹從兩旁的山峰砸落下來,追兵們被砸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穀中到處是殘肢斷腿,這還沒完呢,一枝火箭又落入了峽穀兩邊山壁的地上那一堆堆浸過了火油的幹柴上,熊熊的烈火立時蔓延開來,整個峽穀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一時間就聽得,慘叫聲、馬嘶聲不絕於耳,焦臭的肉味被風吹得彌漫出來,中人欲嘔,峽穀中成了修羅場,恍若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