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
“因為我的罪……”
“罪?”
沒有回答,那個溫暖的感覺也消失了,隻餘下我,在山間不停地呼喚。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來到他被縛的地方。可那裏,除了冰涼的鐵鏈外,就隻有地上的滴滴鮮血。
他,果然不見了……
我跪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沒有回家,我沒有吃飯。我隻在這裏傻傻地等,等著那個被自己囚禁的人。
他是什麼人呢?他是像普洛米修斯一般的英雄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要如此悲傷呢?他說罪?不可能,他這樣的人,不是壞人,不可能是罪人的!
三天,我等了三天,直到村裏的人救了餓暈倒的我,我還是見不到他。
但據村裏的人說,是一個有著天藍色長發的男人,通知他們來救我。
是他!
養了半個月身體,我迫不及待地出門,去那個懸崖那裏。
懸崖依舊,鐵索依舊,可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我摸著蒼涼的山壁,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是夢吧?那張受傷的臉,憂傷的眼睛,遍體鱗傷的身體,都是我的夢麼?是我太寂寞,是我太多幻想,以致把一個傳說當成了真實?
一個美麗幻影嗬。
其實我沒有死心的,一連兩個月,我每天都來到這裏,可每天都是失望的。
英雄,注定隻是生活我的夢境中啊。
不久,我被選為聖域的侍女,服侍教皇。
被選?被推才對吧。村裏的人見我整天瘋瘋癲癲,怕我出事,成了他們的包袱,才特意將我送去了聖域,一個神秘的地方。
我沒有拒絕。
也好,離開高加索山,離開那虛渺的英雄之夢吧。
我見到了教皇。
教皇,偉大的存在。他,又是什麼人呢?
我不知道。
隻是,當我第一次看到帶著麵具,穿著長袍的教皇模樣的時候,我感覺了震撼。
這是一種威嚴!一種高貴得不容踐踏的威嚴!看著他,我的雙膝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甘心地跪在他的麵前。
我看不見他的模樣,因為他帶著麵具;同樣,他也看不見我的模樣,作為仕女,我同樣也要戴著像女聖鬥士一般的麵具。
為什麼呢?沒有人能回答我。大家都說,這是神話時代的規矩。
也好,同樣的侍女,比我漂亮得多的女子多的是。都帶上了麵具,也就無所謂誰美誰醜,很公平。
作為教皇的侍女,做的事情是很瑣碎的。
每日早早起來,做好早餐,讓教皇和傳說中女神吃飽,然後處理聖域的各種事務;我要打掃教皇大廳,好讓教皇在這裏接見各式各樣的威武的聖鬥士;我要清掃聖堂的浴池,好讓教皇和傳說中的女神沐浴;我還負責掌燈,看著教皇夜讀書籍,然後才沉沉睡去。
就是這樣的生活了。
起初,我還感覺到新鮮,畢竟教皇的威嚴,給了我很大好感。可漸漸地,我就煩了。
這裏有太多規矩,有太多的秘密。傳說中的女神是不許見,教皇的真麵目也是不許見的。我不能隨便離開聖域,不能隨便脫下麵具……
我的人生,當真隻有如此麼?
和他已快有一年不見了……
教皇很少和我說話,對著他,有時候似乎就是對著一座雕像。他確實很溫和,可是這種溫和,卻是對所有人都是如此的。相識的人,不相識的人,他都一視同仁。也對,他是教皇麼,他是屬於整個世界的。隻是,這樣的他好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