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房間,電腦屏幕上播放著本年度最火熱的電影《新世界》,從電子屏幕的光中能夠看到,電腦桌上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鍵盤和鼠標也因為長時間的不清理積了一層汙垢。
電腦桌旁的垃圾簍早已經塞滿了垃圾,隔夜的飯盒隨地丟棄,屋內已經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了,床鋪上也擺著各種各樣的書籍。唯一還算整齊的,隻剩下床腳的桌子,桌子上什麼也沒有,從留下的灰塵印記來看,上麵的某些東西剛剛被搬走。
透過窗簾的縫隙,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布滿了黑色的積雨雲,伴隨著雲中穿插著的道道亮光,偶爾能夠聽到一聲雷鳴。壓抑的空氣帶來的是悶熱,也帶著壓抑的心情。
突然地,被子被掀開了,伴隨書落地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棄的易拉罐碰撞聲,輝宇晨坐起了身子,左手將頭上的耳機狠狠地摔在被子上,眼中的憤怒似乎能夠化為火焰燒掉一切,他咆哮道:“夠了!我開門還不行嗎!”
輝宇晨是他網絡上使用的名字,某個射擊遊戲中的名字,是中國唯一一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玩家。因為長時間的不出門,頭發已經攢的很長,如果他家裏人在這裏,肯定會說他和女孩子一樣。清秀的麵容,輝宇晨仿佛投錯胎了一樣,現在的他穿上長裙出門,都沒人會認為他男扮女裝,長得太清秀了!再加上不經常鍛煉的身體,平胸女這個稱號用來形容他最合適。
唯一與他的清秀配不上的是,右眼有一道五公分長的疤痕,從眉毛上方一公分處延伸到眼睛下,給他的清秀畫上了不完美。輝宇晨小到大沒有打過一場架,也沒碰到過什麼事故,臉上的傷根據他母親講的,原因是在輝宇晨出生的時候,他母親難產需要剖腹產。而主刀醫生則是剛上任,是那位醫生人生中第一次手術,結果沒有預判好下刀的尺度,除了給輝宇晨留下了永久的疤痕以外,還帶來了右眼永久性失明的結果。
因為這個結果,在學校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把他當成不/良少年看待,以至於輝宇晨在初中的時候就輟學打工,在外麵租了一個隻有六十平米帶廁所的住所後,兩年的時間,輝宇晨的家人沒有收到過一絲音訊。
輝宇晨撓著頭,左眼因為熬夜看電影布滿了血絲,右眼微微張開一個縫隙,能夠看到和黑色的左眼不同的顏色,敲門聲在他喊出聲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而相對的,在他喊出聲前的半個小時內,每隔十秒鍾就會準時的響起三聲敲門聲,非常的有規律卻很擾人。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女兩男三個人,三人全部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臉上帶著黑色的墨鏡,一男一女站在稍後一點的位置,站在最前麵的是一位光頭大漢,唯一惹人注意的是女子左胳膊下夾著的黑色公文包。三個人站在樓梯的轉角內顯得有些擁擠。
輝宇晨左手扶著門,身體斜倒在門上,右手揉著右眼,試圖將臉上的傷痕擋住,用一副沒睡醒的強調道:“是來要債的嗎?”
光頭大漢道:“不是,我們是……”
還沒等他說完,輝宇晨就打斷了他的話:“不對,我沒有外債,是警察嗎?”
對於輝宇晨這種無禮的行為光頭大漢身後的男子有點看不過去,他向前走了半步,但是被身旁的女子擋了下來,光頭大漢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道:“不是,我們是……”
砰——
又是一次還沒說完的對話,不過這次是被關門聲給打斷了。在輝宇晨聽到“不是”兩個字的時候。他就站起身將門甩了過去,巨大的關門聲打斷了光頭大漢的話。
“這小子!”
站在光頭大漢身後的男子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抬起腳打算踹門。光頭大漢手橫在他身前:“不能這麼做,要是驚擾了其他住戶並報警的話,計劃就泄露了。”
男子努力的深呼吸了幾次,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他看著身旁的光頭大漢:“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曆?”
光頭大漢沿著樓梯向下走去:“來曆不小呢!暫時先撤,晚上再來拜訪。”
輝宇晨關上門後,搖晃著早已經支撐不住的身體踩著不知道何月扔在地上的垃圾走到電腦桌前,關掉顯示屏的他並沒有關掉主機,然後向後退了兩步半轉身挺直的倒在床上,這一動作讓他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