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靈魂三問剛從混沌的腦海裏浮現,就被劇烈襲來的疼痛打破。

半夢半醒間陳森覺得,仿佛有人把燒紅的火鉗懟入自己的腦袋裏麵狠狠攪拌,一時間痛的他一個激靈。

呼…

我這是怎麼了?

疼痛迫使他快速清醒過來,不遠處迷蒙細弱的燭光照耀在陳森的眼皮上。

如同在在太陽裏漸漸融化的白雪,陳森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強忍腦海裏麵傳來的劇痛,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尋找視線中的光源,迫切的為自己尋找一些安全感。

陳森眯縫著眼,感知著飄搖的燈光,手掌迷迷糊糊的找著自己的手機。

手掌摸索間,卻沒有抓到任何東西,趴著的桌子也完全不像自己的電腦桌,空曠而毛糙。

怎麼回事……我的手機呢??我怎麼拿不到手機?

感到一陣愕然的陳森,努力的無視腦海中傳來的抽痛,盡可能的積蓄力量,拚盡全身的力量,猛地睜開雙眼。

在飄搖的燈火下,映入眼簾的不是自己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手掌!而是一隻長著長長黃毛、骨節分明的有力大手!

不!不對勁!

踉蹌著站起,環顧四周,發現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小出租屋。

昏暗的油燈,古舊的木桌,房間內最大的家具就是一張老式木床,床邊角落還放著兩個小石鎖。

筆尖縈繞這一股血腥氣,低頭一看,腳邊的地上有一攤深沉的褐色,其中還有一根鮮紅的……大蚯蚓?倒是有些瘮人。

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我的手機在哪裏?

努力的爬起,強忍腦海的劇痛與身軀的無力,身體本能的幹渴促使陳森做出行動。

隨著這具身體的本能,他踉踉蹌蹌的摸到了這個小院的水井旁,雙手鼓勁打上了一桶清冽的井水。

剛想痛飲一番時,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射在水桶裏的卻是一個極其威武的老虎頭顱。

不對…

不對勁!

我這怎麼變成老虎人了?這不科學!

看著水缸倒影裏猙獰威嚴的虎首,陳森的腦袋裏卻是一片茫然。

不是,我隻是下樓買個包子怎麼就………

而在此時,腦袋裏的抽痛停止,思緒翻滾間,紛雜的記憶猶如潮水般湧來。

“哦,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記憶裏最後的一個畫麵,就是自己買完包子,一吃著包子哼著歌,突然一輛泥頭車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隨後便是行人的驚呼。

“救命啊,快打120,有人被撞了!”

“別碰他,我已經打了120,別造成二次傷害!”

……………

啊,還是有好人啊,都202*年了,居然還願意給我打個120……

可惜了,老子剛辦的貸款,剛買的新車,早知道就好好瀟灑一下了。

可惜我當時買的肉包子,我可是排了十幾分鍾隊,老張的包子那可是十幾年的老手藝,皮薄餡多,還有特殊秘方做的肉凍,以後怕是再也吃不到了。

隨著回憶終止,伴隨而來的還有完全陌生的零碎信息,那是這個世界‘陳森’的過往人生。

同名同姓,現在16歲,原身的父親本想送孩子去念書考取功名,但原身因出身的緣故,被書塾內的孩子譏諷排擠,導致厭學不喜讀書。現在放棄了走科舉一道,轉而在紅玉武館學武。

家裏現在總共兩口人,母親病逝之後父親並未續弦,選擇一個人撐起家裏的棺材鋪。

由於這個世界並不太平的緣故,原身的家境頗為殷實,不但在梅縣有一套小院,並且在圓方街有一個鋪子,現在原身的父親應該在鋪子裏加班加點趕製棺材。

唔……看來原身父親還是挺愛惜自己的孩子,學文不成就送孩子去習武,但為什麼不直接讓原身一起做棺材得了?

沒有多過追究,挑了挑眉,繼續閉目回想。

原來因為家裏是做死人生意的緣故,原身被送去書塾念書的時候,被排擠羞辱而抑鬱,這些年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出來,去年才踏出房門。

因近些年梅縣越發混亂,幫派林立,各種妖邪吃人、害人的事件逐漸變多。

原身父親在他掌握製棺的手藝後,送他進入紅玉武館,希望原身能學習武藝傍身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