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鳴，方才葛玉秋喚你見麵，不久之後便身死閨中，你作何解釋？”柳一帆問道。
楚一鳴整理思緒，便將被邀請至閨中的前後一一細說。
眾人聞言，一陣騷動。
“你說在追逐黑衣人影的時候，撞到一位侍女，可否辨認出那名侍女的容貌？”柳一帆問道。
楚一鳴仔細回想，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轉頭在人群之中尋找，卻是沒有那侍女人影，急忙對柳一帆道：“那侍女便是葛玉秋身邊的貼身丫鬟，還請大人速速將她喚來對質。”
“ 她還在廂房看守著葛玉秋的屍身，我去帶她過來。”人群之中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卻是薑紅衣自告奮勇。
柳一帆此時身邊無衙役使喚，薑紅衣雖是女流，但武藝高強，此時有她幫襯，自是再好不過。
不一會兒，薑紅衣便帶著一位侍女來到柳一帆跟前。
“你是葛玉秋的貼身侍女？”
“回稟大人，奴婢小桃，正是葛小姐的貼身侍女。”小桃瓊首低垂，悲戚哀道，
“案發之時，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當時奴婢領楚公子進入小姐房間，便退了出來，回到後廂打理一些物事去了。”
“你可知道你家小姐喚楚一鳴有何事？”
“我家小姐喚楚公子是為何事，這奴婢屬實不知，不過我家小姐絕不是那種楊花水性之人，還望大人明察！”小桃說完，又是一陣嚶嚶泣淚。
“楚公子說在後廂外舷的過道上疾跑時撞到了你，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那時奴家準備完物事從後廂出來，迎麵見一道身影衝跑過來，奴婢被撞得頭昏眼花，清醒過來卻看到是一臉慌張的楚公子，還沒等奴婢招呼，楚公子又跑開了。”
說到這裏，小桃麵帶一絲懼色。
“那後來呢？”柳一帆神色一凝，繼續問道。
“後來，後來奴婢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便趕忙返回小姐的房間，就發現了小姐她已經……慘死在床上了。”
底下聽眾一陣低聲竊語，不時扭頭看向楚一鳴，仿佛在看一隻禽獸。
柳一帆略作沉思，隨即轉頭看向楚一鳴，問道：“你可有什麼辯解的話要說。”
楚一鳴冷笑一聲，拱手作揖，道：“回大人，我有幾處疑點想問。”
柳一帆點頭應允。
“第一，方才在案發現場，大人要求我們所有人返回大廳接受審問，小桃為什麼要獨自留下？”
“小桃與死者主仆一場，應是頗有情誼，留下來照看屍體，實屬正常。”柳一帆道。
楚一鳴微微一笑，道：“試想，在這深夜，遊蕩在河麵上的船中，還剛剛死了人，她一女子甘願留守看護樣貌恐怖的屍體，真的是主仆情深？我看未必吧？別說小姑娘了，就現在船上大多數男子，深夜與一具女屍待在一起，也會瑟瑟發寒吧？”
薑紅衣瞥了一眼侍女，眼裏露出思索神色。
眾人聞言也是麵麵相覷，從他們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是這樣的。
別說是主仆關係了，哪怕屍體是自家親人，在這樣的深夜共處一室，他們也會心生畏懼，不願主動答應的。
侍女眼底深處閃現出一絲驚慌，卻不知道如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