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約(2 / 2)

雲素素不理她,隻顧著喝酒。白鳳凰冷寂雨似乎也被她感染了,開始拿著玉杯喝酒。

秦楓示意妹妹不要說話。雲素素行事怪涎,但總有她的道理。現在的她更高深莫測,隨便揮一揮衣袖也夠他們受的!這裏是她用靈力在冰天雪地裏開辟的一片天地,若她要為蘇猶憐斬殺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蘇猶憐的死,除了妹妹和彌雅,在場諸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猶憐與彌雅走過來,看著喝酒的雲素素,似乎有些痛惜和悲憫。

雲素素緩緩站了起來,微垂著眼,長長的睫毛隱藏起眼裏的悲慟:“小憐……時間到了!”

“百年之後我會重生在這片土地上,必不令你孤單一人!”蘇猶憐微微點頭。在她的印象中,雲素素一直是冷漠強大得令人仰望的女人,今天還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孤單和落寞的影子,像個害怕孤單的孩子。

她們是同族,死後必須要同族引渡,方能入輪回轉生,否則隻能魂飛魄散在六合八荒,做孤魂野鬼。

雲素素放下酒杯,抬起頭,目光若月色下的深海:“開始吧!”

彌雅看了蘇猶憐一眼,也不知蘇猶憐跟他說了什麼,神色平靜了許多,眉宇間似隱隱有重憂,但也不像開始時激烈絕望。

蘇猶憐身形一閃,重新化作一朵潔白的蓮花,十二朵蓮瓣火焰般輕輕搖曳,柔靜多姿。雲素素雙手結蓮花印,微微閉目,輕輕吟唱古老的鎮魂歌曲:“……生死亦是雲煙……此生已了,請往生彼岸!”

祝頌聲一停,白蓮重新四散而開,宛如蘭花在夜空中綻放,繞著雲素素周身飛舞了三圈,似向她致意,然後化作流光往極北之地飛去,天際隱隱傳來浪潮的聲音。

雲素素結印的雙手緩緩鬆開。

誰也不敢說話,十雙眼睛都盯著她。

雲素素靜默了半晌,似乎終於想起她叫來的幾個人,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眾人,無喜無怒,卻更讓人心裏不安。

良久,雲素素喝了一杯酒,才緩緩道出來意:“我把你們叫來,一是見小憐最後一麵;二是請你們做個見證,今天我把所有事情了斷,從今以後,我就隻是碧落宮的宮主雲素素!”

冷寂雨與白鳳凰一怔,臉色極是難看:“了斷?”

雲素素輕瞟了一眼秦楓:“我琴韻書院的書你都翻過一遍了吧!你告訴他們吧!”

雲素素這一眼極輕極淡,秦楓卻一驚,脊背發涼。他的確去過琴韻書院,翻閱過她明令禁止他看的秘辛,知道了很多白鳳凰甚至慕雪君都不知道的事。

秦楓見雲素素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又尷尬又無比頭痛,她明明遠在瀛洲島,怎麼也知道他翻過那些書?她有千裏眼不成?而且,他知道一些秘辛是真的,可雲素素現在的心思,他卻半分也猜不著。

這次從瀛洲島回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若非她讓他們來蘇猶憐的桃花塚,他幾以為麵前的人是雲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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