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的三千人裏,必有不少細作。他們受命於帝君監視我,甚者,必要時取我性命!所以,要請殿下護我周全了!”蘇猶憐仿佛看透彌雅的心思,神色冷定,隱隱有運籌帷幄的從容大氣,“我的確恨那些利用我的人,但是,在我離開帝都前,我已經做了布局,會讓他們付出應付的代價!”
“我並無太大的種族之見!中原人是人,西荒人也是人!每個種族,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力!我們不都是為了這個一直在努力麼?”蘇猶憐無所謂地笑了笑。最大的原因,隻是因為彌雅比那些人瞧起來順眼罷了。
蘇猶憐的眼睛清澈而坦蕩,宛如雪山上初融的雪水,由不得別人不信。
彌雅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把西荒各部族的情況詳細地告訴她。
蘇猶憐細細聽著,末了,抬眉:“你能將各個部族首領及其手下的謀臣的性情,喜好,出身,經曆告訴我麼?越詳細越好!”
“這些有什麼用?”他花了不少力氣去調查各個部族的兵力,內政外交,卻沒注意蘇猶憐說的這些細節,所以,知道的也有限。
“一個人的出身,經曆往往決定了一個人的性情和做事的方式!中原有句古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蘇猶憐一邊整理著剛聽來的資料,一邊抽空解釋。
“我知之不詳,一個月內,我把所有消息給你!”彌雅倒也坦然。
半個月後,一行人已經到了邊境的桐蕭關,彌雅的迎親隊正駐紮在關外,隨時待命。
出了桐蕭關,向西三千裏便是貴霜國都疏勒了!
完成繁冗的儀式後,蘇猶憐鑽進馬車,鬆了口氣。
彌雅也走進蘇猶憐的馬車,見她似乎有些倦了,不想打擾她休息,正要出去,忽然瞥見小幾上擺著一張未完成的圖紙,山脈河川,城鎮關隘,阡陌交通……按一定的比例畫在紙上,巨細無遺,旁邊還有不同的標記和注解,竟是一副未完成的地圖!
半個月來,每次休息時她都會去找當地的人閑聊,讓他莫名其妙,如今看來,她竟是在為畫這副地圖做準備!
僅僅憑一路見聞就精準地畫出了半個帝都的版圖,這樣的驚世之才,竟然自稱百藝疏懶?
自己無意之間竟撿了一件稀世珍寶!
“咳咳……”蘇猶憐並沒有睡著,隻是懶得睜開眼,然而,越往北寒冷越盛,寒入肺腑,讓她壓抑不住地咳嗽起來,兩頰騰起一片嫣紅。雲素素給她的藥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有效了。
“你……”彌雅看著蘇猶憐難受的樣子,擰眉,“真不要請大夫來看?”
大夫?天底下,還有比雲素素更好的醫者?
蘇猶憐搖頭,無所謂:“不必了!這病是從娘胎裏帶來的,沒法治!”
“不可能!”彌雅怔了怔,隨即暴怒起來,生生將矮幾劈成兩半。
彌雅一向優雅貴氣,風度翩翩,這樣暴怒失態,蘇猶憐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微微愣神。
彌雅已經陰沉著一張臉出去了。
蘇猶憐回過神來,看著那張無辜的矮幾和未完成的地圖,無可奈何,喊來女官將碎裂的矮幾收拾出去,再搬來一張矮幾,認命地從馬車上取了一張羊皮紙,憑著過人的記憶,開始重畫。
剛過沒多久,彌雅便領著五個大夫進來,沉著臉吩咐:“你們給本王仔細點,治不好王妃,小心你們的腦袋!”
蘇猶憐頭痛不已,第一次見識到西荒男人的霸道與強勢,無可奈何。
大夫們戰戰兢兢地輪流上前號脈,一個個臉色青白,冷汗涔涔,麵麵相覷,誰也不先敢開口。
桃花癆啊!王妃能活到這個年紀在他們醫者看來都不啻於是個奇跡。
蘇猶憐揮揮手,令可憐的大夫們下去:“素素的醫術比他們好百倍,素素都沒辦法,他們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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