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為了錢拋棄了他,後來在宴會上意外碰麵。
他已成行業新貴,身價斐然。
而我的男朋友,公司瀕臨破產,即將走向落魄。
「真可憐啊,他也會像我當年一樣被你纏上又扔掉吧。」
他噙著笑,忽然惡劣道:「要不這樣吧,你跪下來求求我,或者從門口爬來我腳邊,把我哄開心了,我就給你介紹幾個有錢的,老是老了點,但我想你也不會在意的……」
我看著他身上昂貴的西裝和眉宇間的沉穩,釋懷地笑了笑。
他終於成長了,盡管我教他的方式有些殘忍。
我拿出包裏的請柬遞給他,溫聲道:「不必了,我要和他結婚了。你來麼,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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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檔服裝店裏,那個一身西裝的男人正斜倚著墻,目光帶著玩味和戲謔,來回地在我身上逡巡著。
我整理著身上的繁瑣的玫瑰金禮裙,對此熟視無睹。
今天的晚宴很重要,我不能馬虎。
「餘小姐,這樣合適嗎?」
身後的店員正在幫我把後麵綁帶收緊。
「嗯。」
我抬眼,看向鏡子裏妝容精致的自己。
唇色嫣紅,皮膚白皙。
眉眼間褪去了年少的稚氣,經歲月洗禮後變得溫婉恬靜。
「就要這件了。」我回頭道。
「好的,小姐是要買還是租呢?」
「租吧。」
我這兩個字一出,身後就傳來一聲嗤笑。
緊接著是男人拖長的語調:「喲,男朋友沒錢了?
「怎麼,連件衣服都買不起了?」
言語中的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抬頭,對上鏡子裏那雙深沉的黑眸。
他和當年確實是很不一樣了。
一個從來不喜歡束縛感的人,領帶打得一絲不茍,黑發梳得整整齊齊,眉宇間沒了年少的狂傲與痞氣,整個人的氣質都沉澱了下來。
這也難怪我換完裙子出來,才發現是他。
我的前男友,祁野。
我不打算理會他的明知故問。
顧氏集團瀕臨破產,這件事在沒登新聞前,圈子裏就傳了個遍。
墻倒眾人推。
這些惡意的嘲諷我在這幾個月聽得多了。
見我不說話,他開始打量我身上的長裙,饒有興味地嘖了一聲,「還是促銷款,餘歲安,你現在可比我當年還要落魄。」
我偏著頭,邊戴耳墜邊溫聲道:「是,比不得你。」
耳墜是顧知謹送我的,綴了玉,在璀璨的吊燈下顯出溫潤的色澤。
這大概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他盯著我手上的動作看,唇邊譏諷的弧度更大了。
他曾經也送過我耳墜。
是用啤酒瓶磨製成的,耗了他整整三個月,手指上多了很多傷口。
這是我們 17 歲在一起時他送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