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道(2 / 3)

王命君說:“冷血不放過我們,那麼,四大名捕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秦獨道:“都是彭七勒,一定要殺聶大哥,這次可糟了!”

彭七勒冷哼道:“你以為我們不殺聶大哥,四大名捕就會放過咱們麼?”

張窮道:“殺了聶大哥,咱們至少還有三寶葫蘆!”

王命君道:“得了三寶葫蘆又有什麼用,以咱們的功力,使來可不夠火候!”

張窮道:“那總好過沒有。”

王命君道:“隻是為了三寶葫蘆,咱們值得嗎?”

樓大恐道:“王師爺足智多謀,多計的人總是膽小,這句話一點也不錯。”

王命君苦笑道:“錯與不錯,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這樣逃,也不是辦法!”

突然樹林子裏撲撲幾聲輕響,樓大恐和張窮一個出掌一個撈起一把沙子,撲滅了火焰。

王命君身子一伏,縮在黯影裏。彭七勒飛掠上樹。秦獨抓著十六枚暗器,隨時準備發射。

彭七勒跳到地麵上,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不是辦法”,張窮懊惱地道,“這樣子的確不是辦法!”

秦獨道:“不是辦法又怎樣?難道我們能去把他幹掉不成?”

“為什麼不可以?”樓大恐道,“他一個人,咱們五個人。”

隻聽“呱呱”地叫了兩聲,一隻不知是什麼的大鳥,撲動大翅,越過樹梢,飛空而去。

張窮興致勃勃地問:“怎麼下手?”

大家望身蹲在黑暗裏沉思的王命君。

古道上。

鐵手大步踏著,胸吸迎麵的烈風,頂上烈陽猛照,這兩種烈在一起,變成人像浮著似的,既不覺日烈,也不覺風大。

萬山蒼翠。

道上塵埃微揚。

山拗道上,有一對夫婦,正扶持走來。男的蒼樸老實,女的已腹大便便,走動時撫腹有痛楚之色。

鐵手忽覺得古道上一對相伴相依的走過,是一件非常“個中有真意,欲變已忘言”的事。

鐵手想起自己到如今仍是孓然一身,又念及小珍,心頭上如飲醇酒,不覺嘴角微微笑了開來。

那對夫婦見四周無人,以為是向他們招呼,便也向他微笑一下。

鐵手推了推頭上的馬連坡大草帽,笑道:“熱嗬?”

那男的正待要應,忽聽那女的撫腹呻吟了起來,滿臉痛苦之色。

那男的慌忙扶持,既焦急又倉皇,關切地問:“怎麼了?你……?”

女的隻是呻吟作不得聲。

鐵手忙趨前俯視道:“要臨盆了罷?”

男的跺足急煞:“糟啦,這地方離市鎮還遠,倒回去也來不及了,怎麼偏選上……真是!”

鐵手笑道:“這事怎估計得著?讓我背她下山找產婆再說。”

男的感激地道:“這位大哥,真是好心……”

鐵手道:“別說這些了,”一麵背起那女人,另外那手牽住男的臂膀,道:“咱們這就趕去吧。”

那女人騎在鐵手的背上,突然之間,做了一件甚是奇特的事。

她用手往自己腹上一掀,衣裙掀起,露出來的不是肚皮,而是一隻類似筲箕的鐵篩。

筲箕彈開,裏麵有上百個小孔。

在同一刹間,至少射出八百件小型暗器。

如果這些暗器全打在鐵手的背上,鐵手的背部必定成了“刺蝟”。

同時間,那男的騰出一隻空手,掌裏已多了一柄藍光閃閃的利刃,往鐵手肋下就刺。

這兩個變化都十分突兀,鐵手根本沒有辦法避躲。

可是鐵手就在這生死一發間做了一件事。

他突然身子一長。

他這身子一長也沒什麼,隻是像一個本來躬著背的人忽然站直了身子而已。

但他這個動作,使得他背上的女人,鉗騎不穩,蓬地摔跌下地,那些暗器,登時打了個空,有的射上半天空,再急墜下來;有的發射時受了震蕩,倒射回筲箕裏去。

鐵手在身形一長之際,順便把手一提,這一提即是把那男子一拋,往後麵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