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閣堂辯(1 / 2)

“我進去通報下,公子稍等。”上官先生跟逍遙如此說道然後推門進入。

不久,“公子請進。”裏麵傳來呼喚。

逍遙緩緩推門而入,隻見一個花甲老者端坐在正堂,不怒而威,剛剛進來通報的的上官先生恭敬地站在一旁。

與逍遙想象的不同,本以為外麵已經那麼金碧輝煌了那麼這裏麵一點也會極盡奢華,然而卻並非如此,裏麵的擺設並無任何出彩之處,甚至相對來說顯得有點“簡陋”,有點古樸的味道。逍遙本想繼續看下去,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主人很不禮貌,急忙行禮。

“小生葉逍遙見過大人,剛剛走神多有得罪望大人見諒。”

老人撫須笑道:“不用在意,葉公子果然少年英才,難怪那位大人會引薦你,不知道公子對蔽院可還滿意?”老人說話的語速不快,但是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逍遙不禁心生好感。

逍遙趕緊道:“小生怎敢妄自評價貴院,不過小生有一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老人笑道:“但說無妨。”

“學院本是學習修心之地,為何貴院如此豪華?”逍遙道出心中的疑惑。

老人笑著說:“你有所不知,儒家從人的自然本性出發,首先肯定人對富貴欲求的合理性與正當性。孔子明言:“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孟子承認“富,人之所欲,”“貴,人之所欲。”荀子看到:“人生而有欲”,“饑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是人的本能。追求富貴是基於人的自然情感的正當、合理欲求,是符合人性人情的,具有天然的合情合法性。所以既然我的錢財取之有道,我將學院建的豪華點讓進來的學子都能安心求學又有何不妥?”

逍遙不卑不亢地問道:“不知先生對於中唐時盛行的‘存天理,滅人欲’怎麼看。”

老人說道:“純屬謬論,上古儒家始終把人民生活的富足,人性的完美,作為評判統治者聖賢昏昧、政治有道無道、國家富裕強盛的標準。孔子在看到衛國人口眾多之後,和弟子對答的一段話,鮮明地表達了孔子的這一思想,“子適衛,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孟子更把“製民之產”作為治國第一要務,“明君製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蓄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然後驅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這是王行王道的根本。他反複描述“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蓄,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與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的人民富足而有教養,國家安定強盛的社會生活畫麵,把孔子“富之”“教之”具體化。荀子也同孟子一樣主張“家五畝宅,百畝田,務其業而勿奪其時,所以富之。”還專立《富國》篇,論述富國之道必先“節用裕民”,“節用以禮,裕民以政。”達到“裕民則民富”,民富則國富的效果,“仁人在上,百姓貴之如帝,親之如父母,為之出死斷亡而愉者,無它故焉。其所是焉誠美,其所得焉誠大,其所利焉誠多。”這也是孟子勸梁惠王的“與民同樂”所要達到的效果。值得注意的、也是後人曲解上古儒家的是:上古儒家在對富貴的肯定和追求時,始終以是不是“以其道”、“合於義”為標的,所以老朽認為有欲適縱也,無傷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