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們的世界變了
夜黑的是那麼的明顯,不是因為那份圍繞在我身邊的黯淡,反而是我麵前的火光。
想起往事的我,此刻手中同樣拿著一支剛剛點燃的煙,如同當年唐小強那樣的情形,我並沒有去吸,我隻是在想,在這支煙燃盡的時候,我能否清醒,能否忘記那份記憶。
我知道我沒有做到,夜幕下那星點的火光,就像是點燃一起的導火索,將我內心深處那份儲蓄已久的感情,徹底的燃燒了起來,或許隻有在黑暗中的自己知道,那一刻我在笑,是那種帶著滿足的笑容。
夏天總是能給人帶來無盡的遐想,尤其在充滿了活力與灑脫的年輕人當中,那份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凸顯感,越發的強烈。
我們幾個走過廣場上的草坪,那時的我們能夠在一起出來遛彎已經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漂亮的女生在長發的飄逸下從我們麵前略過,留下了甜美的笑聲以及心動的眼神。
我們向往戀愛,雖然我們還很年輕,並不知道戀愛真正的含義,或許隻是為了能在其他人落單的時候炫耀一下身邊出眾的女生而已。
但也僅僅是如此,也能讓當時的我們為這樣不值得一提的戀愛獻上自己青春的熱血。
草坪上一對對戀人相擁,輕聲細語道出了隻屬於他們的世界,我們隻有用那羨慕的眼光一一略過,內心作祟的希望能發現什麼亮點。
噴泉邊水花肆意,發尖上低落的水珠映襯著那抓不住流失的年華,我憧憬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卻曾想在這時腦海中響起了一個人,木純,可也隻是想想而已,似乎她麵前永遠有著一層透明的窗,我能看清裏麵,卻無法觸及一樣。
而在草坪的另一邊,也有一道風景,那與麵前的畫麵格格不入,卻最能凸顯出青春的熱血,當時的我們稱它為黑社會。
越是到後來才明白,當時所謂的黑社會隻不過是一群年輕人為了釋放體內多餘的荷爾蒙而自發組織的鍛煉體力與膽量的遊戲而已,也是這樣簡單的描述,發生了一係列後麵的事情。
10點多了,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草坪上一對對情侶牽手離開,留下了一夕的恩愛和無奈,那與之平衡的畫麵終究由於時間的推移還是被打敗,隨處可見的黑社會三五成群,一方方勢力隔江相望,夜幕下的他們摩拳擦掌,隻為了證明自己是否是當下的真正男子漢。
我們五個並不是那種喜歡劇烈運動的人,伴隨著人群,我們也逐漸離開,往往落單的羊總是容易受到狼群的攻擊,這是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的定律,越是不想發生,他卻偏偏發生了。
正當我們走向假山後的路口時,一群人擋在了我們的麵前,大概有七八個左右,人數上和我們相當,但氣勢上已經跨越了我們好幾個層次。
帶頭的是一個長著土匪像的年輕人,我並不理解是應為他的長相讓他成為了這幾個人的老大,還是應為他是老大所以刻意的長成了這樣,如果非要用長相來定奪位置的次序,那毫無疑問我們這邊自然是唐小強當之無愧,而事實也是如此。
帶頭的那個男生叫方超,比我們大兩歲而已,來自其他的學校,這也是我事後知道的,而知道了這些也讓我們當時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而他後來付出的卻不知道比我們多了多少倍,畢竟如果他和唐小強拚長相,那就好比比卡丘遇到了哥斯拉一般的差距感。
“你們哪個學校的?”方超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口氣問道我們。
“四中!”唐小強似乎並不在乎對方那種壓倒性的氣勢,回答道。
“跟誰混的!”方超深深地看了唐小強一眼,似乎在告誡一般。
而後隨著戲劇性的一句話,我們享受第一次免費的大餐。
“跟本**混的!”這是當時馬明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我還能清晰的記得,在馬明說完這句話後,方超以及我們那種詫異的眼神,似乎看待馬明就如同怪物一般。
“艸!”這不僅僅是來形容罵人的一個字,在那種情況下也是一種行動的口令。
我還沒有搞清楚什麼情況,就看見唐小強被方超一腳放到在了馬路邊上,而後便是帶著混亂的叫罵聲和一頓淩亂的拳法,發呆的我,隻見一隻嘿喲的拳頭想我的麵部飛來。
下一刻我的腦海裏隻出現了一幅畫麵,我抱頭在地上,也不知道有幾隻腳不斷的在我身上踩踏,耳邊除了叫囂的聲音外,就是我身上那連帶的挨打聲。
“這是怎麼了,世界亂了麼,人們究竟為何如此瘋狂?”就在我蜷在地上腦海中還在感慨時,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撲了過來,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逐漸的從那份自卑的感慨中清醒,看清了麵前的人影,那是唐小強,此時的他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熊貓眼,隻能掙著另一隻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