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掛的牌匾上書寫著四個大字——太道仙宗!
這四個字,不是世俗之中任何一家書法所書,看上去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感覺。隻道是淡然、出塵,帶著絲絲仙氣在其中。
兩人隻是在這巨大的牌匾之前停留了片刻,就走上了進入太道仙山的階梯。
這是一條漫長的石階路,抬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際。每一節台階也很巨大,可以讓百八十來個人並排在上麵行走。
即便現在這條石階上有很多人,但一眼看去,這麼巨大的階梯上依舊顯得空蕩蕩的。
“師父,這條路有多長?”走著走著,葉秋水突然問道。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論走了多久,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根本沒有前進。
枯葉道人停下腳步看了看,說道:“這條階梯,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階,取的是道家的一元之數。這其實也是一種考驗——自古以來,想要修仙煉道之人數不勝數,前來仙山求道的人,也是多如牛毛。這一條階梯,雖然高聳入雲看似沒有邊際,但也是對前來求道之人心性的一種試煉。若是沒有堅持走完這條階梯的勇氣,那幹脆不要修仙煉道算了。”
枯葉道人頓了頓,又道:“心性的修煉,永遠是修仙之人最重要的。即便世間修仙之道多以武入道,那也不妨礙他們以這種手段來考驗弟子的心性。”
葉秋水想著,覺得很有道理。他甚至認為,翠屏山的山路如此難走,也是有這樣的原因在其中的。但相比起翠屏山那樣天然的險阻而言,這條山路就好像是把人丟到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中一樣。看不到邊際,看不到希望,純粹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想我等修仙之人,所追求的的不就是那最終的超脫嘛。此路漫漫,艱難萬險。動輒千百年的修行,伴隨在身邊的也是數不盡的枯燥與乏味。若是連這等山路都上不去,那也真不如回家種田算了。”
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葉秋水的耳邊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淡色滾金繡邊長袍,滿頭銀發的老者龍行虎步而來。
這名老者,看上去已經有了七八十歲。一頭的銀發在空中飄飛,看起來神采飛揚。他雖然很老,但臉上的氣色卻是很好,紅潤的臉上寫滿了精神。
葉秋水覺得,這老者的身上有一種豪放不羈的氣息。
“這位道友是——”枯葉道人上前拱手道。
那老者也是拱手還禮道:“在下乃是西北大漠之中一位散修,號蒼茫散人,還未曾請教二位道友的尊姓大名。”
枯葉道人捋了捋胡須,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我是巴蜀之地的散修,枯葉道人。這位是我的徒弟,葉秋水。能在此遇到道友,也算是緣分啊!”
說著,這枯葉道人就與蒼茫散人閑談起來。
那蒼茫散人自稱於六十年前為了躲避匪徒,逃荒到西北大漠一代。就在九死一生之際,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一位修仙界前輩的遺跡。在那遺跡之中,他找到了一卷道訣。按照那道訣之上記載的功法修行,幾十年後,也有了不俗的修為。同時,那前輩還留下了一卷記載世間修仙界情況的古籍。在那古籍之中,蒼茫散人也知道了世間修仙界的一些大體情況。
但是他久居大漠未曾出世,而那古籍所載至少又是數百年前的事情,所以對如今這世間修仙界的一切,蒼茫散人是一概不知。直到出山之後,才在一些散修那裏打聽到了一些,知道一些零星碎片。對這太道仙宗,更是毫不知情。
此番聽說了太道仙宗有一甲子一次的修仙界盛會,故此前來一探,想結識一些修仙高人。
一路上,這蒼茫散人一直問東問西,就像是個從沒見過世麵的山裏人。
而枯葉道人,則是耐心地給這蒼茫散人講解著。
從表麵上看來,枯葉道人和蒼茫散人也算是一見如故,話語很是投機。但葉秋水在一邊看著,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也看到了枯葉道人方才眼神之中閃現出的一絲異樣的神色,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總覺得,這表麵上的寧靜之下,還有著什麼暗流在湧動。那蒼茫散人的身世,也未必就真的向他所說的那般。
看來,這修仙界又將掀起一陣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