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歐陽瀅暫且無事的消息,葉秋水的一顆心,也就輕鬆了下來。
葉泰見了,安慰自己的兒子道:“秋水,這些日子你就在這仙山上隨著枯葉上仙好好修行吧。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王家的仇,是肯定要去報的。不過,卻不是現在。你放心,蒲牢城中有我和你二叔在,憑借我葉家這多年經營的勢力,王家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葉秋水想了想,他何嚐不想立刻就去找那王家報仇?奈何出了這樣的事後,王家氣焰定是出奇的囂張。正在勢頭上的時候,還是要避一避鋒芒才好。同時,那王家還和修仙之人有所勾結。饒是自己葉家家大業大,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雖然自己有一個師父枯葉道人,但他卻不是那種喜歡插手世俗中事的人。況且,葉秋水也不希望把師父卷進這自己家的恩怨糾葛之中。
也就是說,想要去複仇,那就隻有等日後自己修行有成才行!
父親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懂一味地橫衝直撞的,那是莽夫所為。
想到此處,葉秋水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多日未見,一見麵後,就有說不完的話。直到此時,場中那凝重的氣氛才算是完全消弭。這天晚上,寒冥草廬之中,葉泰和葉秋水父子二人相對而飲,喝得是昏天黑地。
葉泰這是真高興,他一連喝了好幾壇酒,直到最後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而葉秋水,則是老老實實地陪在葉泰的身邊,為他斟酒。
夜已經深了,枯葉道人和老狗大白似是不忍打攪這歡愉的氣氛,已經不知去向。而葉泰父子二人,也全然不在乎,這草廬中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酒足飯飽之後,葉泰帶著葉秋水走出了草廬,站在橋邊看著那天空中孤懸的一輪圓月。山風吹來,吹開葉泰的發髻。他一頭的長發隨風飄飛,顯得豪放不羈。
“秋水,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葉泰負手迎風而立,口中問道。
葉秋水也是仰頭看月:“月缺又圓,今日乃是仲秋之夜。”
葉泰笑了:“是啊,今天是仲秋。真是天意垂憐,讓為父在這一天又見到了你。半年未見,秋水你比起從前又變了不少。”
“人總是會長大的。父親,我已經長大了。”
“嗬嗬,明明是個乳臭未幹的娃兒,卻總說自己長大了..你今年才十五歲,還有五年才成人呐!”
葉秋水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站立在父親的身後。他可以感覺得到,父親的心中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是啊,葉秋水自幼母親早逝,父親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他拉扯大。二人之間的感情,自然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見到自己的兒子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麵前,他這麼做父親的怎能不高興呢?
隻要父親高興了,葉秋水的心中也就毫無遺憾了。
..
蒲牢城,王家。
葉泰、葉秋水父子在翠屏山巔把酒暢飲,是好不自在。但此時的王家,卻是籠罩在一片沉重的氣息之中。這種氣息,自當日王子威被葉秋水打成重傷之後,就一直籠罩在王家上空,揮之不去。
王狂瀾站在王子威的病床之前,眉頭緊鎖。而他的身後站著的,是孫金龍、孫木虎、孫水麟、孫火豹、孫土蛟等五名道人。病床上的王子威,麵色痛苦,不住的呻吟著。
此刻,王狂瀾撚著胡須問道:“五位道長,小兒就是半年前被葉家那小子給打傷的。後來,我訪遍天下名醫,也找不到救治的法子。無奈之下,隻得再次請求諸位道長出手。隻是不知,我兒還有救麼?”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絲絲乞求的感覺。在這五位道人的麵前,就連不可一世的王家家主王狂瀾,也都得小心翼翼地稱其一聲“道長”。
生怕自己的言行舉止之間,有半點怠慢五位道長的。
而那五名道人,則是看著病床上的王子威出神。
說實話,此傷已經拖了半年之久,能不能治好,王狂瀾心中還沒有底子。畢竟,傷得太重了。又耽誤了這麼久,早就錯過了最好的救治時間。他此番請五位道人前來,也隻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罷了。
能救好就罷,若不能救了,那也隻能花大價錢養王子威一輩子了。王家財大勢大,也不是花不起那個錢。隻是那樣的話,並非王狂瀾心中所願。
這五名道士,乃是修仙界一大門派——太玄門的弟子。太玄門勢力龐大,在修仙界也算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大派。其門下弟子眾多,一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之輩。有的精通煉器、有的精通劍法、而有的,卻又是精通丹道..
就說這孫氏五子,他們的修為都在伯仲之間,在門派之中不算特別有天賦的那種。因此,也不太被師門之中重視。
不過他們在煉藥之道上,卻也算是有些許成就了。也正因如此,王狂瀾才會寄希望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