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大昭國皆知,這陛下凶猛似虎,時常弄的那美男麵首下不了床,日日待在頤和軒休養身子,然後再一次等待陛下的臨幸。
如今這急急的準備擴充後宮,想來原因之有一個,那就是——那美男麵首被玩壞了!
這將自家的兒子送入宮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啊。
他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這麼做。
彼時百官口中“凶猛如虎”的陛下正慵懶的躺在內殿的軟榻上悠閑的看著話本,每每看到精彩處,便是激動不已,神色變換頗為頻繁。
“陛下,國師大人來了。”靈犀的語氣明顯比平日的愉快了許多。
此刻錦畫正看到高、潮處,一聽這“國師”二字,小臉之上的容色便立刻僵了,而後便索然無味的丟下話本,悶悶道:“讓他進來。”
事實上,在錦畫說“讓他進來”之前,國師大人就已經步若流星的從容入殿了。
一如往常一般白衣勝雪,白玉麵具覆下,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了。
靈犀看著自己最為崇拜的國師進來,便匆匆行了禮,頗為識趣的退下了。
大殿內隻餘他們二人。
國師大人行了禮,然後抬眼瞧著錦畫懨懨的麵色,開門見山道:“聽說陛下未聽微臣的告誡,欲選美男,擴充後宮?”
錦畫彎唇,眉眼狡黠,語氣淡淡道:“朕從來都不信那些,國師不必再多費唇色了。”她本就穿越而來的人,若是信這些,她真的是腦子壞掉了。
“陛下果真如此執著?”國師的語氣沒有多大的起伏,似是意料之中。
錦畫自榻上起身,朝著眼前的白袍男子走近了幾步,開口道:“容樞,朕知道你是為朕好,但是朕如今長大了,朕想要男人。”
容樞是國師的名字,她很少這麼叫他。
聽著錦畫的稱呼,白玉麵具之下的黑眸稍稍頓了頓。
“……男人?”國師大人喃喃道,而後才靜靜的看著“口口聲聲說已經長大了”的女皇陛下,走近了一步。
他的身姿頎長,饒是錦畫身段纖長,到底還是個女子,站在在他的身前,隻到他的胸口。
這容樞一向喜茶,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頗為好聞。如今靠的這般的近,她幾乎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墨黑色的錦袍之上繡著精致的紋路,與他垂著的墨發交相輝映,白玉麵具覆著他的半張臉,隻露出一張粉若花瓣的薄唇。
就算那張臉隱藏在白玉麵具之下,還是會讓人覺得眼前之人——秀色可餐。
被他這般的看著,錦畫覺得瘮的慌,心頭好似打鼓一般砰砰亂跳,寬袖之下的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一片濡濕粘稠之感。
他這是做什麼?不說話算個什麼意思?錦畫暗暗惱怒。
“陛下果真這般想要男人嗎?”國師大人的聲音不急不緩,頗為淡然。
“……是!”錦畫回答的斬釘截鐵。
她就是喜歡做他不讓自己做的事情,饒是國師地位尊貴,饒是自己的皇位是他一手贈予的,但是她又不是她的傀儡,難道連要男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她自然會潔身自好不會碰那些男人,隻是想發泄一下自己不滿的情緒而已。
見小貓兒惱怒的伸出了爪子,容樞的薄唇微微一揚,言辭恭敬道:“陛下,微臣……不再反對。”
錦畫的眸子一亮,愣愣的看著他,“你……”真的嗎?
這麼爽快?!
須臾,國師大人用一種“今天天氣如何”的語氣低聲問道:“陛下覺得,微臣如何?”。
如何?錦畫微微斂眉,而後瞬間反應過來……
這這這……這容樞連朕的後宮都想摻一腳?!
太凶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