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錦畫咬牙切齒。
許是這大昭如今繁榮昌盛,正是太平之際,這幫領俸祿吃白飯的臣子個個閑得發慌。
她哪裏對楚一動過這些歪心思。就算真有,麵對這這張臉,她也是下不去手啊。
那日她對國師說的話,也不過是一時口快罷了,她何曾想過真的收了這楚一。
至於這楚一整日待在寢宮,那是日日為她烹製美食。
錦畫無奈攤手:她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正當錦畫抑鬱之際,卻聽得一個好消息。那仙人般的國師大人身體抱恙,在府中修養,今日連早朝都沒來。
為此錦畫笑得咧開了嘴。
既然病了,她這個做君王的,自然是要好好探望一下這位操勞的國師大人。
於是乎,她便立刻坐著禦輦親自駕臨國師府邸。
原以為會見到那國師病懨懨的躺在榻上,可是當她見著時卻是失望極了。
國師大人正悠閑的在院內澆著花草,遠遠望去,那一身白衣勝雪尤為顯眼,沒有如往常一般戴著白玉冠,墨發未梳,隻是靜靜的垂於腦後。
敢情這廝隻是裝病,偷得浮生半日閑啊。
國師大人見陛下駕臨,仍是不急不緩的將最後一株花草澆好水,而後才放下花灑朝著錦畫走來。
錦畫麵皮一抖,嘴角微抽。
罷了罷了,這廝這般視她如無物已不是頭一回了。
忍著,忍著。
“微臣參見陛下。”國師大人從容行禮。
錦畫含笑,溫和道:“國師抱恙在身,不必多禮。”
事實上國師大人真的沒有“多禮”,這廝每次行禮都是意思意思稍稍彎一下身子。
“謝陛下、體恤,微臣身子不日便會恢複。”
別。這麼早恢複做什麼?
朕巴不得你日日病著,這樣朕就可以慢慢籠絡文武百官的心了。錦畫覷了他一眼,暗暗道。
國師大人抬眼瞧著錦畫的一臉笑意,白玉麵具之下的雙眸平靜如水,薄唇一啟,緩緩開口道:“聽說陛下真將那男子收作了麵首。”
錦畫用一種“天哪!一向清心寡欲的國師你居然也這麼八卦”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子,理直氣壯的回答:“這是朕的私事,還容不得國師您過問吧?”
管得太寬了吧!
“微臣昨日占了一卦,若陛下十七歲生辰未到之際,與男子行房事,”國師大人頓了一會兒,看著錦畫,“會有血光之災。”
整個大昭國,敢詛咒最最尊貴的陛下有血光之災的人,想來唯獨這國師一人。
錦畫頓時氣炸。
“朕是真龍天子,自有神明庇佑,國師此言……有些過了吧。”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望陛下謹記,微臣並不是說笑。”國師大人語氣嚴肅。
錦畫的身子顫了顫,心裏有些發慌,“那……那你怎知朕現在還未……”
“陛下,微臣擅占卜之術。”
錦畫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回神之際,感到背脊一涼,腦海之中浮現這位謫仙一般的國師占卜時的畫麵——
那不染纖塵的寬袖之下,攏著的手指輕輕掐動,而後稍稍抬頭,眉眼舒展開來,緩緩吐出一句:哦,陛下還是處子之身。
錦畫頓時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